“他毕竟是我表弟,当年少不更事,对老太太的去世又一直耿耿于怀,始终郁郁于心。这次我们相会,芃儿,你我夫妻恩爱,却是更觉阿斐可怜。所以,我便存了一份私心,盼着他这回终能接受你是他表嫂这个事实,从而找回昔日那个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阿斐……”
他的唇凉凉的吻在她的脸际上,口中喟叹:“也许,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她趴去他的胸口,抬眼看他,有些迟疑:“要不……我再找他聊聊,开解开解?”
他低低一笑,胸口震动,左手用力把她拢在怀中:“不用了。说实话,其实我还是颇有些担心,阿斐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说不定哪天绑了你就跑……所以,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了。他已经长大了,日后,他会慢慢明白的。”
陈芃儿指尖有些发凉,“嗯”过一声,慢慢把脸贴去他的胸口。
月色美丽而安谧,“梆梆”两下敲门声,在深夜里,清晰无比。
男人埋头在写字台上的台灯下,手下是一摞摞厚厚的案宗案卷,并不抬头:“进来。”
来人是孙水镜。
指尖掀动着纸业,视线还是落在卷宗之上,男人嘴唇轻启:“说吧。”
“是……”孙秘书抿了抿唇,声线压低,“据小林说,今日少夫人先是收拾了药品器械,然后便和寒少尉去湖边稍稍溜达了一圈……”
对方并没有吭声,孙水镜领回其意,继续汇报道:“两人聊的时间并不长,其间寒少尉似乎表情激动……少夫人像是劝慰了几句。两人往下再无多话,把少夫人送回房后,不久寒少尉便也告辞了。”
男人还是埋首在台灯下,连头都没抬一下,左手轻轻挥了挥:“去吧。”
“是。”孙水镜俨然而立,恭敬鞠躬后,轻轻退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