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几乎拍案而起,"这不是长留王回来了吗?为何长安依旧是大雪封城?寒酥啊,既是王爷回来了,什么气也都消了,还不快收了你的神通,不要再下雪了。"
我抚了抚额简直不晓得要跟她从何说起,封平似乎比他漂亮的媳妇更快解读了我脸上的尴尬,他静静将这一干占桌面的玩意儿收拾干净,抬头对我笑了笑,我亦笑了笑回礼,看一旁的长乐眼巴巴等着上菜,便轻言细语夸赞道:“这长乐长得真是十分灵秀动人。”
我谦虚道:“小时候长得虽可爱,长大了却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形容。只要他能长得像他爹爹倒还罢了。”
长乐扑哧一笑拉拉我的衣袖,眼睛晶晶亮的盯着长琴。
凌霄与封平也是对视一眼后,一起看着长琴。
长琴端起杯子与我似笑非笑道:“男孩子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譬如打架时,一张好看的脸就不及一双漂亮的拳头来得有用。”
喝一口茶,又续道:“何况都说长乐长得原就肖父,唔,依我看,长乐即便长大了,模样也该是不差的。”
这话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自然是不甚谦虚,可是景行的相貌一直是自小便是长安之最,说这话倒也没有令人感到惊讶。
凌霄笑道,"长乐如今有亲爹亲娘在侧,最是开心不过了,你们一家三口,当真是再好看也没有。"
长琴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先上的酒,不多时菜便也上来了。小伙计很厚道,一壶桂花酿烫得正是时候。
卯日星君当值当得很好,日光厚而不烈,天空中还胡乱飘了几朵祥云,与地上成荫的绿树十分登对。
这番天作的情境,饮些酒作几首酸诗都很有趣味,凌霄一向是好酒量,封平不大出声,可是媳妇饮了多少,他就陪多少,直到他媳妇朦胧欲醉,他却还是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因为有长乐在,长琴与我饮了几杯,也不再饮了,还让伙计将我跟前的杯盏也收了,叫人十分扫兴。
用饭时,长琴遭了魔风也似,拼命与我布菜,每布一道,便要柔情一笑,道一声:“这是你爱吃的,多吃些。”或者“这个你虽不爱吃,却对身体很有好处,你瘦得这样,不心疼自己,却叫我心疼。”
看的周围几人都一阵好奇,凌霄道说,"王爷好体贴,这寒酥真是有福气。"
封平这才道,"啊,我难道不体贴吗?"
凌霄嘴一撇,"你还要继续努力!"
封平笑一笑,"很努力了,不然家里闺女哪里来的?"
我惊讶道,"你们有了闺女了?"
凌霄羞赧的低下头,"去年生的,他爹欢喜的紧,取了个名字叫珠玉,真真俗气!"
我笑道,"有个闺女,自然是要如珠如玉的捧在手心里啊。"
长琴终于停了与我布菜的手,我长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