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名下颌长着一丛惹眼的山羊胡,须发灰白的老年文士,戴着垂脚襆头,着一件粉白色圆领窄袖衫,蹬一双绣云纹乌皮**靴,带着一队精悍强干的千牛卫甲士,缓步自小巷两头围了进来。
“你是何人?是千牛卫的那位将军?属左、右千牛卫的那一支?大理寺卿孟大人在此,还不速速见礼!”刘章与吴奇、孙科弓上前一步,将孟户护在里面,冷声喝道。
“徐、徐军师?”一见这老年文士,段承德像是遭了雷劈,面色呆滞,身躯僵硬,喃喃自语道。
“老夫徐靖宗,和国公姬承恩的一名侍从,今日奉和国公之命,前来送一份厚礼给孟大人、刘大人,同时接段大人回府。”徐靖宗拱了拱手,语调舒缓,透露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意味儿。
“他是公爷的首席谋士,连同田虎也归他调拨……一向心狠手辣……公爷府无人不怕……他亲自出手,这下可真完了……”段承德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孙科弓、吴奇面色一变,拔出长刀,身形飞掠,对着一干千牛卫冲去,就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知最前的四名千牛卫像是训练了千百遍,齐齐跨前两步,无比娴熟默契地一挥手,一张偌大渔网兜头落下,将孙科弓与吴奇就此大鱼般罩在了下面……
其余千牛卫长矛齐出,矛锋犀利,对准了刘章与孟户。
“假扮菜奴,在南曲第四院内逼死田虎的,原来就是阁下?呵呵,阁下隐藏的好深,一直将田虎推在幕前,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刘章拉住孟户,眯着眼道,“我一直在奇怪,圣都实行宵禁,坊市夜间关闭,不能随意走动,郑献怎么可能夜间自安仁巷坐马车抵达南曲第三院却没有被金吾卫擒拿,原来有千牛卫在后面遮掩,大开方便之门。
连圣皇身边护卫的千牛卫都收买了,还玩弄手段掌握了右羽林军,和国公真是大手笔,现在手头的力量还在当年发动政变的太宗之上,真是万无一失、稳操胜券了。”
“刘大人也是名下不虚,一直死死咬住疏漏紧追不放,老夫屡屡将线索斩断,依旧挡不住你,司马阁老真乃神人,那怕不再主掌大理寺,依旧留下了高人。”
“还不是败在你手里,功亏一篑?”刘章脸色阴沉,冷哼道。
“惭愧、惭愧,老夫这是以力压人,真正以计谋来算,你已经胜了。为了这一天,老夫足足谋划数年,自然不是你一天所能力挽狂澜。”
“输了就是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杀掉?”
“怎么可能!刚才老夫说的很清楚,要送一份大礼给两位大人,和国公最为爱才,两位大人且到右羽林军营土牢呆一个晚上,后面加官进爵,我们还将继续同殿为臣。特别对孟大人,和国公向来极为推崇,登基后,必倍加重用。”
“哼,姬承恩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政变得手,为了稳定朝堂,拿我做做样子,表明他的宽宏与仁慈,稳定朝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