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我们弟兄打算再碰碰运气,又摸到了他的家中。”
一直默不做声的郑天云,这时忽然开口道:“一个一动不能动的废人,与自己父亲尸身呆了一夜,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外人都是不得而知。当我们弟兄进入房内,见到老杨头尸身,吓了一跳,接着见那杨明双眼血红,如果两粒鬼火,恶狼一样幽幽看着我们。”
“是啊,那双眼睛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如不是身经百战的军官,也是见过了尸山血海,当时我真就吓得落荒而逃了。”朱武继续道,“我们以前去老杨头家数次,一直不知晓杨明的存在,而他显然知晓我们的目的,从褥子下掏出了这柄横刀,丢给我们,只要我们杀死这个春宜琅,给他的父亲报仇,这柄横刀就是酬劳。”
“你们为什么不报案?”想不到一件看似寻常的凶案背后,还有这么一段离奇曲折的隐情,孟户听得入神,这时忽然插口道。
朱武与郑天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章摇头道:“一报案,老杨头私卖横刀之事却不就暴露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孟户醒悟,缓缓点头,转而招过一名缇骑,冷声道:“拿我的令牌,立即赶去右羽林卫匠户营,将杨春缉拿归案。”
一回头,见刘章一脸赞许对他轻轻点头,孟户傲然一扬下颌,心头却是颇为自得。
朱武继续道:“当时在那杨明恶鬼般眼神的逼视下,加上这柄横刀的诱惑,我们弟兄俩稀里糊涂也就答应了,先花钱买通了仵作,给老杨头报了一个暴毙,草草烧埋了事,然后向偏将请了假,根据春宜琅留下的地址,一路追到了‘上华客栈’来。”
众人都知到了紧要关头,顿时打起来精神,屏息静听。
“接下来我来说。我们弟兄先在一家衣铺高价买了这两件袍子,扮作闲逛游人,住进了‘上华客栈’后,很快摸清楚春宜琅居住的房舍,就商讨着怎么弄死他。最后决定朱武在外望风,我偷偷潜进房,用细丝将这厮给勒死。
在‘上华客栈’住了三天,经过观察,我们决定选在黎明时候下手,这时候店伙都没有起身,而客人又是熟睡最沉,动手最方便。于是今天黎明,我悄无声息摸到了春宜琅房外,出乎我意料的是,春宜琅的房门竟然没有自内上闩。
然而就在我悄无声息推开门进入,下一刻浑身一紧,魂魄差点离体飞走,春宜琅那厮没有躺在床上熟睡不说,反而好端端坐在靠背椅子上,——原来已经起床了。幸而这厮是背对着我,没有发现我。虽然事情与我想象的有变故,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硬着头皮摸过去,就要将丝线套他脖颈上一下了结了他。
待走到他身后,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要知道在战场上我杀过的人多了去了,对于死人更见得多了,直觉这家伙不像是活人,坐在那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具死尸。
我硬着头皮,转到他身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