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芮良夫在国人中野望极高,暴民们见他现身阻拦,也纷纷安静下来,场面陷入僵持。
见局势得到控制,芮良夫长作一揖,劝众人道:“唉,适可而止,都请回罢!”
“回?哪还回得去?滔天大罪已犯下,回去等着卫巫前来灭族吗?”
仲丁一声怒吼,推开了老父,接着又飞起一脚,把芮良夫重重踹开。可怜这位耄耋老臣,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刚要往宫里闯,一枝大戟斜突然刺里插在仲丁身前。任凭这贼酋有千斤蛮力,也费了老大劲才挣脱开。
“是南叔,大家不可造次!”师寰认出对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卫戍长南偃,他护在身受重伤的芮良夫跟前,横眉冷对万千暴徒。
“师寰,亏你还是虎贲,竟也造反?!”南偃厉声训斥。
“我……”师寰低下了头,不敢争辩。
“虎贲训辞?”南偃长戟一挺,利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生作虎贲,死卫周魂。”
师寰昂首挺胸,大声朗诵着虎贲师的入伍训辞,此刻,他好似一名初来乍到的新兵。
南偃官阶不高,但负责教习虎贲士兵武艺,看到这一幕,暴民中夹杂的虎贲士兵心中有愧,不忍与其为敌。
“虎贲,死战不退!”
南偃一声怒吼,手下守护宫门的卫士们抖擞精神,纷纷提起兵刃同暴民血战,直杀得天昏地暗。
混乱中,仲丁眼见局势反转,心生毒计,一个箭步冲向围观人群,瞅准南偃妻儿,提刀便砍。
“卑鄙小人!”南偃力战数人,已是精疲力竭,哪里脱得开身去救妻儿?
双拳难敌四手,南偃就这一分心的功夫,身上就中了数创,血流不止,犹浴血奋战。
仲丁得意洋洋,挟持着南偃妻儿,正想逼其就范。
就在此时,只听“哐当”一声,仲丁虎口一震,倒退数步。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师寰提枪来救。
“我敬你是个好汉,却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速来受死!”
师寰把一杆枪舞得水银泻地,仲丁难以抵挡,赶紧唤来帮手。敌众我寡,师寰不敢恋战,用长枪护住南偃之妻,一手抱起两个孩童,只顾往阵外突围。
“师将军!莫管我妻儿,快进宫护驾!”南偃一心只想着护主,声嘶力竭地吼着。他又击杀了十余名暴徒,却也身受数疮,已命在垂危。
“天子无道,不救也罢!”师寰噙着泪,东冲西突,枪尖所到之处非死即伤,“南叔,你放心去罢,师寰拼死也要给你留后!”
“好师寰,你这恩情,南偃来生再报!”言罢,这位忠心护主的卫戍长流完了最后一滴血,撒手人寰。
南妻见丈夫殉难,也不愿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