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对村防杂务起了兴趣,这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于是,方兴便跟在方武身后,从村口拒马、鹿角、陷阱开始,到妇女老人藏身的隐秘地窖;又从村民防守之壕坑,到村外岗哨、堡垒。方武把一切防御工事检查一番,事无巨细。
虽同平时例行检查流程相同,但此次方武却加倍仔细。与其说是检查,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十余年来撒下过汗水和血水的每一寸土地作别。
“这就是赵家村对待英雄的方式?”方兴跟着逛了一圈,深发感慨。
“你还小。真正的英雄寂如深水,为父不敢奢望、也不愿作英雄!”方武眺望南方,那里才是自己的故乡。
英雄是条不归路。
……
已是黄昏。
检查完村外最偏远的岗哨,父子二人沿着大路,径往赵家村方向回走。
那是一条再平凡不过的黄土路,方武不记得自己曾走过多少次。春风吹过,野草野花随风轻摆。
此去经年,明天又会如何?它会好吗?还是更烂?
身在异乡为异客,赵家村十四载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飘散如烟。来时方兴还在襁褓之中,如今方武也到壮年,逐渐迟暮。十四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四年?
他已下定决心道别,但世事难料,此次分离竟如此不体面。是不甘心?还是难割舍?
他埋头走着,不想村口已在眼前。
方兴突然道:“爹,孩儿要学武!”
方武一愣,小子莫不是真中了邪了?从小对刀枪棍棒嗤之以鼻的方兴,今日要习武?
“你?”
“不仅要学,而且现在就要学!”方兴目光坚毅,不像临时起意。
“妙极,爹便教你!”方武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但你要保证持之以恒!”
“那是自然!孩儿当初如何学文,现在就如何习武!”
“随我来,为父从头教你。”
言罢,方武拉着方兴,直奔桑田中央的练武台而去。
今夜正是月圆,练武台上如披银光,父子二人站在练武台当间,影子被拉得很长。
“爹,赶紧教我你最拿手的功夫!”方兴迫不及待。
方武摇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有一上来就学得成最一流本领的?”
“那……今晚学什么?”
“来,你先扎个马步我看看。”
“马步?这么简单?”
方兴好生失落,在他看来这个动作粗浅得很。他双腿左右一张,便扎起一个马步。
“不行,太松弛了,要紧一些。”方武用手按住方兴肩膀,往下压了半尺。
“啊也!”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