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推到在地的那一刹那,我心都快碎了,刀割一般。只是当时情况对我父子不利,这才只得匆匆离去,你……你怎么又哭了?”
“才没哭呢!”茹儿转过头,装作不理他。
“我欠赵叔一句道歉。”少年摆弄着他身后的木剑。要不是昨日一早随茹儿走得匆忙,这柄剑恐怕早就弄丢。
“道歉?”她擦干泪,大眼睛忽闪忽闪。
方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茹儿,你可知我之前为何偏不习武?”
“不知。”
“那年我才六岁,天天跟爹去练武台玩耍,他在教习村民武功,我则在一旁和村长老的几个孙儿模仿。对了,你常常也在。”方兴呆呆望着手中木剑,似乎在回想一段难忘的记忆。
茹儿摇了摇头,三、四岁的小姑娘哪记得住事。
“有一天午后,爹教完村民,便有事先走。谁料想,那些村长老的混小子们把我围了起来。他们人多,羡慕我手上这把木剑精致,我不肯给,他们便来硬抢。”
“他们一直不像样。”茹儿想起儿时没少受他们气,也感同身受。
“这些混球年纪都比我大,几个更年长的甚至已开始学武。他们嘲笑我,围攻我,任凭我在地上打滚,嘴上还在咒骂我‘外姓蠹虫’、‘杂种’……”方兴至今想起还恨得牙痒,“他们年幼无知,这种话自然来自父辈祖辈的言传身教。”
“我想不通,家父如此为赵家村呕心沥血,难道只为换来村长老们的冷嘲热讽?如果习武是为了欺负弱者,那我又为什么要学?再说,学武就能保护自己么?那些会功夫的村民们不也都死在赤狄鬼子刀下?”
他越说越激动,悲愤地诉说他童年的心灵创伤,一直小心翼翼埋藏在壳里,今日终于把往事血淋淋地撕开。
“后来呢?”茹儿一阵心疼。
“我一身伤痕回到家中,却没有说是受人所欺,只能谎称是不小心跌伤。”
“你为何不实话实说?”
“说了又能如何?只是把昨日之尴尬提前了几年罢了,”方兴叹了口气,“你们赵家村终归排外。”
“那……你为何又突然想起习武呢?”
方兴愣了片刻,望着天边。迟迟方道:
“昨日,我见赵丙、赵丁叔叔,还有村防队员们与家父惜别之景。他们才不是只会舞刀弄枪、喊打喊杀的莽汉,他们与家父的情感绝非矫饰,而是共御外侮之时建立起的真挚情谊。或许,不习武的人生称不上圆满罢!”
“是赵家村对不起你们,要没有方伯伯,村子早被鬼子夷为平地。”茹儿不平道。
“今日这一切,亦是拜鬼子所赐!此前我总觉赵家村之事并不关己,对此置身事外,可今后,我与赤狄不共戴天!”
方兴对着太岳山发誓,茹儿也在一旁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