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等方武引大伙进林,他们就……就来下手。”
这二癞子贼心不死,信口开河。方兴怒从心头起,决定揭露这骗子的本来面目。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这贱人乃是装跛!
“狗贼现原形!”方兴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个石块,便朝二癞子脚下扔去。
不料,二癞子早有防备,一瘸一拐地躲开,并没露馅。看来,伪装已成为他的本能!
这下弄巧成拙,反而授二癞子以柄,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好小子,暗箭伤人,心虚了罢?”二癞子冷笑道,“我早说你方家父子没安好心,现在奸计被我看穿,又想杀人灭口不成?”
被二癞子这么一闹,大家竟又半信半疑起来,窃窃私语。
“放你娘的狗屁!”关键时刻还是赵叔站了出来,“鬼子进村时你在何处?方武兄弟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倒好,在背后说劳什子风凉话?”
斥罢二癞子,赵叔又转身对村民们说:“诸位,我对太岳山起誓,方兄绝非忘恩负义、陷害赵家村之人!凭他的能耐,若要屠我赵家村,十多年前就轻松得手,何必等到今日,岂不多此一举?”
赵叔此言虽很伤村民自尊,但话糙理不糙。
驼背村长老也出来表态:“事已至此,我们得赶紧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便去找庇护地,等待方武救援。越是危险时刻,我们越不可互相猜疑,冷了英雄之心。乡亲们尸骨未寒,不能让他们在天上看我们犯浑。”
村民闻言,这才彻底把心放下,各自找地歇息去了。
但驼背村长老却没打算闲下来,他先是让赵叔替赵丙、赵丁兄弟俩收了尸,又召集妇女们跪地祷告,准备给赵家村死去的亡灵举行了一场超度。
这是一场极具原始色彩的超度仪式,尽管巫医不在,但驼背长老也多少能学个三分模样,只是再没人跳那奇丑无比的禹步。
“爹爹……”茹儿见父亲归来,精神状态也为之一振,额头也不再发烫。
“好闺女,”赵叔宠溺地搂过爱女,“你可让爹担心死了!”
“爹爹,都是茹儿不好,”她抽泣着,“我不该乱跑,害得丙叔、丁叔进彘林寻我,这才被……呜呜……”
“你不必自责,要怪就咒骂天杀的鬼子,”赵叔喟然,转头又对方兴道,“小子,你干得好!此前是我错看于你,多有……咳咳……多有冒犯,你别介怀!”
赵叔突然一阵咳嗽,表情扭曲。
方兴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想到,从来对自己冷眼相对的赵叔,今日终于开口承认自己。与茹儿对视一眼,方兴心里如一股暖流经过,热血沸腾。
“爹爹,你怎么了?”茹儿一声虚弱的惊呼。
方兴大吃一惊,连忙蹲下检查——原来赵叔右肋下早已受了重创,想必是突围时为鬼子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