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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还年轻,不更事,”公子疑叹了口气,“此人对朝廷干系甚大,若你能告知其下落,赏千金,甚至封侯爵!”
这可是方兴梦寐以求之事,如果把老胡公下落一说,那他便可一步登天,出将入相的梦想唾手可得。他咽了下口水,想到自己对恩人的承诺,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一定知道,但说无妨!”公子疑笑着取出一个令符,“这上面是朝廷文书,想必你认得这字。”
方兴瞥了一眼,确信无疑,但面对天大的诱惑,他依旧摇了摇头:“此虽吾之所愿,可我实在不知你所说之人。”
“那这羊皮卷可骗不了我!”公子疑步步紧逼。
突然,船上传来苦笑之声,比哭还难听三分,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巫医面无血色地在甲板上挣扎,道:“我……我知道,我说,快放了我……”
“你也配?!”公子疑一脸鄙夷,重重踢了他一脚。
“公子救命之恩,在下难以报答,只是阁下所问之事,一概不知。”方兴看着地上的巫医,斩钉截铁。这叛徒害死先父和众多赵家村民,我岂能学他?
“哈哈哈!”公子疑突然仰天大笑。
“阁下何故发笑?”
“妙哉,妙哉!恩师没有看错你!”
“恩师?”方兴愈加不明就里。
“突围前,老恩师可曾与你说过,汾水之滨自然有人渡你过河?”
“这……阁下便是救应之人?”
“正是,方才不敢确定汝之真心与否,故而先是威逼,后是利诱。你丝毫不为所动,真乃义士也!”那人对方兴作了一揖。
“这么说,你也不是什么镐京城来的公子疑?”方兴如逢大赦,长舒一口气。
“在下杨不疑,乃是彘林老叟之徒,”那人将羊皮卷原封不动还给方兴,“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方兴颇有后怕,幸好刚才坚守底线。他回想起老胡公临行前的嘱咐——前方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容易的路,而另一条,才是正确的路。
船上又传来巫医嚎叫,杨不疑又将青铜宝刀递于方兴:“好兄弟,此人乃是奸邪小人,害赵家村被鬼子屠戮。如今,就由你来手刃仇敌罢!”
“啊!饶命啊!”巫医抖成筛子,几无人声。
方兴举起青铜匕首,却心一软,迟迟砍不下去。
杨不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比起汝之亡父,还是差些英雄气概。”
话音未落,杨不疑手气刀落,一阵红光过后,那巫医被砍入水中,水面泛起一阵殷红。
“爹!你可曾看见今日之大仇得报?”方兴见巫医被杀,朝天跪下,嚎啕起来。
“小兄弟,节哀顺变!”杨不疑擦拭罢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