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召公虎倒不在意,而是问南仲道,“敢问这位壮士大名?”
南仲拱手道道:“此人乃末将刎颈之交,名曰师寰。他国人暴动中救得末将性命,归隐南山,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送我投军者亦是此人。”
方兴见这二人年龄相差不少——南仲将军二十出头,而这壮士师寰却年过而立,他们怎么如何以兄弟相称?
“师寰?”召公虎略有沉吟。
那长髯大汉俯身下拜:“草民师寰,见过太保。”
“壮士平身,这名字好生耳熟……”召公虎扶起师寰,端详道。
“草民祖上乃是成王、康王乐师,名曰师玄者,故得赐命师氏……”
“不是问你这个,”老太保又道,“十四年前,虎贲师中有个年少英雄,可是阁下?”
师寰扫了南仲一眼,略带羞愧道:“正是不才。”
南仲赶忙补充道:“太保容禀,当年末将家父受暴民所害,正是逢师寰兄长相救。末将发誓,他绝未曾参加暴动!”
方兴闻言忍俊不禁,心道这南兄好无城府,太保都还没问,他便一口咬定师寰壮士与国人暴动无关,这未免也太欲盖弥彰了罢?
召公虎沉默不语,南仲和师寰面面相觑。
“是了,”老太保突然发声,对南仲道,“乃父可是昔日王宫守将南偃?”
南仲一愣,反问道:“太保如何得知?”
“那这位师将军,”召公虎压低了声音,“便是当初校场演武误伤虢国世子,而被其父太傅虢公诬陷逼反的少年将星?”
“草民认罪!”师寰八尺大汉,闻言应声跪倒谢罪。
南仲见状,也跟着下拜磕头。
“无罪无罪,”召公虎赶忙欠身搀扶,“二位虎将快快请起!昔日,师将军与南偃将军蒙冤未得昭雪,今日不计前嫌,平定陆浑戎之乱,解大周燃眉之急,乃功臣也!”
师寰、南仲起身谢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召公虎大喜,当场册封师寰为旅长,与南仲同领虎贲军卫兵。
“二位壮士,来年太子即位登基,孤定当表奏新王,加封汝等,以统领周王师!”
师寰再拜:“愿执鞭坠镫,为太保效犬马之劳!”
南仲亦俯身称谢。
于是,召公虎命重整队列,收拾战场,并命人将陆浑戎贼酋枭首示众,把首级装殓于木匣之中,待回军镐京后,祭于太庙告捷。
未及,卫伯和、周公御说也率剩余部队缓缓而来,与召公虎合兵一处。
“贺喜太保旗开得胜,”虢公长父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道,“真乃社稷之幸,天子之幸也!”
召公虎无奈,只得哂笑答礼。
方兴心中暗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