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只身前来镐京,恰访得这二贼在此通奸,正好杀之以血祭恩师。”
“是了,”方兴点了点头,“这半年来国人中暗流涌动,其后便是卫巫捣鬼。”
“怕是没那么简单,”杨不疑沉吟道,“若真是灭绝了两百年的巫教死灰复燃,他们就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这些殷商余孽无时无日不想着反周复殷,可难对付得紧。”
方兴知道兹事体大,远不是杀了一两个卫巫余孽便能万事大吉的。
“走罢!这里说话晦气,我送你回太保府!”
“可现在是宵禁,街面上有周王师巡逻……”
“放心,就他们的本事,发现不了愚兄我!”
言罢,杨不疑将陶器作坊的屋门从内反锁,带着方兴穿窗而出。一路上,杨不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果然没被任何兵丁发现踪迹。
“方老弟,近来如何?”杨不疑边走边道。
“还行。”方兴叹了一口气,几近哽咽。
他乡遇旧人,过去在赵家村的一幕幕又涌现脑海,想及于此,方兴如何不黯然神伤。
杨不疑道:“看样子,你还颇受太保召公器重,恩师在天有灵,或许也能含笑欣慰罢。”
方兴点了点头,方才老太保在书房与自己长谈时,杨不疑或许便在左近。提到周厉王,方兴突然想起一事,“总算在镐京城站得住脚,只是厉天子所托与王子友相交之事,还得等我进了泮宫之后。”
杨不疑沉吟道:“得知太子尚在人世的消息后,我和蒲老弟亦是吃惊不小。恩师在彘林蛰伏十四年,对镐京城内的一举一动可谓了如指掌,却没料到太保竟如此忠心为国,将太子藏匿于府中,真用心良苦。”
“蒲兄近来如何?”方兴本想问茹儿,却羞涩说不出口,只得改问蒲无伤。
“我二人秉承恩师遗志,决意各自另立门户,闯一番事业。蒲老弟醉心医药之道,立志重振神农派医术,悬壶济世;而不疑则寻访天下神兵,习武教徒以建门派,誓将巫教赶尽杀绝!”
方兴见杨不疑眼神坚定,知其与蒲无伤已然寻得人生事业方向,既替二人感到高兴,又不禁羡慕不已。反观自己,出彘林至今已逾半载,犹在太保府蹉跎岁月,不知何时才能有所作为。
杨不疑一眼猜透方兴心思,劝慰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听闻你深受新天子和老太保器重,假以时日,有的是建功立业机会!”
“借杨兄吉言。”方兴心中略慰,拱手称谢。
眼看太保府就在眼前,杨不疑口称“冒犯”,再次提住方兴后心,原地纵身一跃,双脚轻点房檐、一个鹞子翻身,便把方兴重新放回到府院之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并未惊醒任何人。
“杨兄这就告辞?”相逢短暂,方兴倒有些不舍。
“不疑此来找你,可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