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啥?女公子,这些事和‘有趣’二字可是半点不沾呐。”阿岚不可思议。
“怎么?”
“真不知道?”丫头一脸严肃,略带惊慌道,“街头巷尾今日早就传遍,说一日之内,竟有五路戎狄蛮夷犯边,数十万敌军压境,不日就会兵临镐京城下。”
“数十万?他们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人吧?”召芷知道镐京国人喜欢以讹传讹,坊间流言唯恐天下不乱,总是极尽夸张之能事。
“可不是么,”阿岚似乎对此深信不疑,“今日镐京城接连来了五趟边关急报,听说不少国人们都已出城避战祸去也!”
“这么严重?”召芷见丫头说得有板有眼,心中不禁也有三分相信,七分慌乱。
只不过,她的慌乱更多来自于公父。召公虎今日先是面带愁容地下了朝,又连轴转地接见太宰、大司马、少师、少保等诸多卿大夫,最后还匆匆寻方兴去议事。
种种迹象表明,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定然小不了。上次见他如此慌张,还是从彘林凯旋、议立太子之时。
皆因事出蹊跷,召芷这才破天荒地爬到书房窗外,想偷听公父谈话。当然,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甘冒被重责风险为之的,是召公虎的谈话对象——方兴。
“女公子,你具体听到些什么?快和丫头说说。”窥私乃人之天性,少女阿岚比召芷还年轻两岁,自不免俗。
“后窗和坐席隔着好多书柜呢,公父固然发现不了隔墙有耳,但芷儿却也听得不太清。起初都是些用兵打仗之法,可是无聊的紧。到最后,好像有说到要去请一个人出山,对了,是叫兮什么甫的……”
“兮吉甫?”阿岚突然来了精神。
“怎么?你认识他?”
“嗨,女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就是兮甲呀,镐京城有名的采花贼……”
“采花贼?”召芷恍恍惚惚有些印象,几次话到嘴边,但又一时说不上来。心想,本姑娘乃是堂堂大周太保的黄花大闺女,又哪认识什么采花贼。
阿岚又道:“就是那个什么‘木瓜’,什么‘琼琚’的兮甲兮吉甫。”
“‘投我以木瓜,报我以琼琚’?是他?此前方叔赠芷儿三首诗,就是从这兮吉甫那来的,是也不是?”说到赠诗之事,召芷眼中烁烁放光。
“正是!”阿岚道。
召芷心潮澎湃。自从方兴半年前赠了《木瓜》、《绸缪》、《子衿》三首诗歌,她如获至宝,夜夜诵读品玩,早已烂熟于胸。
情窦初开的花样年纪,少女怀春的豆蔻年华,每每回味这些情诗字里行间的柔情蜜意,由诗及人,不禁脸色绯红过耳腼腆。
也亏得阿岚自幼跟随召芷长大,二人名为主仆,实同密友,丫头如何不知女公子心中不可告人的小情愫。加上阿岚喜欢偶尔诙谐揶揄此事,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