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道:“此战关系大周存亡,绝非儿戏,且此番出征凶险至极、旷日持久,你还年位未弱冠,如何使得?”
方兴不知哪来的胆气,据理力争:“太保放心,我早已不是头回经历战阵了!彘林面对赤狄也好,渭水面对陆浑戎也罢,我都伴随太保左右,未曾有惧。当今王师正逢用人之际,我乃太保府家宰召武之子,岂能袖手旁观?”
召芷都快被少年的豪言吓晕,一个劲地咒骂他不知天高地厚。更让她感到崩溃的是,公父竟然被方兴说动了。
只听召公虎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有此意,孤心甚善。今夜你收拾行囊,明日便随孤前往太庙,但切记,此战你非入伍士卒,而是孤之侍从、勿离寸步。”
方兴喜不自胜,连连叩首:“多谢太保,在下谨记不忘!”
二人作礼道别,却都不曾想到,他们的对话早被第三人听闻,而她,已然痴呆呆说不出话来。
“女公子,你受伤啦?好多血!”阿岚赶紧握住主人的纤纤细手。
“走吧,回屋。”召芷咬着牙,她已分不清到底是疼在手上,还是疼在心里。
再次回到闺阁,经过阿岚一番精心包扎,伤口总算是止住了鲜血。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召芷斜靠在绣榻之上,锦帘半垂,长吁短叹。
“女公子,你又怎么了?”丫头给她端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拧干递上,“老太保吉人天相,他此次出征,定然旗开得胜。上次出征彘林前,你还哭得更惨咧,不是啥事没有……”
“这次不同。”
“怎么?呸呸,你可别乌鸦嘴,诅咒太保。”
“不是公父的事,”召芷意兴阑珊,也没心情和丫头拌嘴,“是他,也不知发甚么失心疯,他竟也想去前线逞英雄。”
“噢!你是说他——呀?”阿岚不怀好意地拉长音调。
“哼……可不是他么,”召芷嗔道,“他会甚么?会打仗么?会杀敌么?都不会,就会气芷儿!”
“丫头嘴笨,说话不好听,”阿岚似笑非笑,“在我看来,这位方兴少爷,难道不恰似太保么?”
“这是什么道理?”丫头出言幽默,召芷总算被逗笑。
“不是么?除了出身不同,论脾性,论口气,论见识,都像极了。”
“哼,那也是他刻意模仿公父,”召芷笑得花枝乱颤,许久才缓过气来,“阿岚你真行,被你一说,他还真与爹爹有些几分神似咧!”
“丫头这是在开导女公子,可谓一片苦心。”
“美得你,开导什么?”
“你,还有他,”阿岚比划下天上、又比划地下,“此生不可能有交集……”
“此话如何?”召芷笑颜瞬间凝固。
“先说他,最迟不过明年,太保就会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