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好好歇息,有何事相商?焦国军情不都已经悉数告知了么?”
召公虎哂笑道:“特邀焦伯叙旧。”
“什么?叙旧?”焦伯满脸通红,带着酒气道,“焦国正水深火热,伊洛之戎围城,太保难道不顾及骨肉同宗之情么?”
“孤正是和焦伯叙叙这骨肉同宗之情!”召公虎摆摆手,方兴便给焦伯倒上一爵水。
焦伯仰头喝干,仍口干舌燥,又来讨:“还有水么?”
“孤来为焦伯斟水,”召公虎知道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需要慢慢诱他说真话,于是“焦伯,你脚下世代镇守之地,正是陕地吧?”
焦伯又一爵饮尽,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
召公虎道:“当年武王驾崩,你我先祖召康公和周公旦同为托孤大臣,辅佐年幼成王即位。当时殷商余党为患,周、召二公便以陕地为界,划陕而治,这才奠定大周成康盛世基业。”
焦伯听是老生常谈,不耐烦地挪着屁股。
召公虎正色道:“我召邑始封君乃是召康公,焦国太庙内供奉的始祖亦是召康公,焦国、召邑一脉相承,同气连枝。焦伯放心,贵国危难,孤必然会救,绝不袖手旁观。”
“太保速说,如何救法?”焦伯倒是直接。
召公虎哂道:“焦伯莫急,陕地地处崤函要道,联结镐京、洛邑之要冲,乃京畿防务之重。昔日武王分封焦国之时,曾谆谆教诲‘守焦易,守函谷难’之理?”
“倒是有。”焦伯脸色变得难看。
召公虎脸色一沉:“焦伯既然知晓函谷雄关乃焦国要隘,为何却拱手让于伊洛之戎?函谷关上一夫当关可挡百人,即便伊洛之戎有万人之众,难道焦伯连一百名守军都拿不出手么?”
他越说越气恼,进而甚至不惜开始质问对方。
本想周王师兵贵神速,迅速进军洛邑,解决了伊洛之戎后迅速与卫伯和的卫军主力汇合,便可南下与淮夷、楚国决战,可哪料到友军比敌军更难对付,函谷关这一失守,徒增伤亡、迁延时日不说,要是久攻函谷不克,大周危矣!
焦伯被这么一质询,酒劲也要上来,不过,召公虎并没给他插话的机会。
“焦伯,你还记得《酒诰》么?周公旦总结殷商因沉溺酒色而亡国之教训,勒令全国禁酒,为的不就是子孙后代不因贪图这口醉生梦死的黄汤,断送了大周的锦绣江山?今你饮酒误事,如何对得起大周列祖列宗?”
焦伯惭愧得无以复加,只得低垂眉目,一言不发。
召公虎见焦伯已有悔意,也只得见好就收。于是劝慰道:“焦伯乃畿外一方诸侯,孤乃畿内之公卿,孤不敢说焦伯的不是。但焦伯即便惧罪,也不该隐瞒于孤,还望以实情以告!”
“什么实情?”焦伯竟还想赖。
召公虎失望透顶,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