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置身监牢之中。
召公虎道:“既然兮公子如此懂诗,那孤考你一考,如何?”
兮吉甫道:“洗耳恭听。”
召公虎道:“孤今日见你,心情可以用我召国流传的另一诗篇表达,可知何句?”
这可考不到兮吉甫,他信手拈来,笑道:“莫不是‘陟彼南山,言采其蕨’一节?”
召公虎抚掌大笑,拍着节奏道:“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二人一唱一和,唱得不亦乐乎,竟把当场参加狱讼的大小官员看得目瞪口呆——在他们审案生涯中,何曾见到这般主审官与囚犯当庭咏诗的场面?
唱罢,老太保拉起兮吉甫的手腕,转头对王子昱道:“大司寇,这位兮甲可是个真君子,哪里像个罪犯,怎么能关在此处,有辱斯文?”
王子昱知道对方有意向自己要人,本意不允,可奈何这兮吉甫留在狱中是个刺头,反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点头赔笑道:“有理有理,都是本卿手下失职。既然太保开了尊口,本卿这就安排放人!”
召公虎大喜,当即下令,让侍从给兮吉甫换下囚衣,方兴早已准备好洁净衣服。兮吉甫在几个狱卒的伺候下换了副容貌,宛然一个翩翩文生的形象,哪里与囚犯有半分相似。
兮吉甫正准备跟着老太保出狱,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之事,还没想好如何开口,一时间如同脚底生根般,一动不动。
召公虎奇道:“怎么?兮先生还有事要逗留?”
兮吉甫摇了摇头,对召公虎深鞠一躬,正色道:“太保且慢,兮甲不想一个人出狱。”
王子昱瞬间火起,喝道:“狂徒,你可别太过分!让你走还不走,难不成想赖在这里?”
兮吉甫并不理会王子昱,继续向召公虎请命道:“这狱中所关者,大多都是无辜良人,只是得罪了大司寇,才没能一道被大赦!”
“无稽之谈!”王子昱老脸已然挂不住了,自己的老底被这样拆穿,如何不恼羞成怒。还没等召公虎求情,便粗暴拒绝。
召公虎不免疑惑,问兮吉甫道:“兮公子,这些囚犯有罪无罪自有司定夺,大司寇明辨是非,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兮吉甫何尝不知道,王子昱能让自己走,已经很给老太保面子,自己本该见好就收,可有一心事未了,也由不得太多。
“兮甲斗胆,恳请太保和大司寇再审一人,就一个人。”
召公虎点了点头,他见兮吉甫神色严肃,知其中定另有隐情,便对王子昱道:“大司寇意下如何?”
王子昱无奈,只得道:“也罢,那就看在太保尊面上,再审一个!”
“多谢大司寇!”召公虎谢过王子昱,迫不及待问兮吉甫道,“兮先生希望我等再审何人?”
兮吉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