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兵权,鲁公子括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论勇武韬略,朝廷内罕有人能与自己抗衡,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等同于与君父抗衡了么?
公叔夨很快打消了公子括的疑虑:“公子还要为未来计,前岁齐国犯边,鲁侯命公子元将中军军守国,命你我各率上军、下军到边陲御敌,本就已将军权授予公子,怎会是不臣之举?更何况,公子所提防者,齐姜与世子戏也,倘国君稍有不虞,公子军权有失,便难以自保也!”
公子括已有九成被说动,只是如今君父还在病榻之上,公然在军中谋事,岂非不忠不孝?
公叔夨又冷笑道:“公子若还有踟蹰,明早便随我往鲁宫一去便知。”
公子括这才放下心来:“如此甚好,我已数日未见君父。”
公叔夨笑而不语,随公子括出了密室,看水漏上时已寅正,二人便在东宫简单洗漱一番,整理朝服准备前往鲁宫。
车驾刚到鲁宫门口,早有卫士持戈拦阻。
“国君有恙,今日不朝。”
公子括久在军旅,自知戍卫王宫者本该是公子元麾下的中军将士,可今日看这些宫外卫士的服色,却又好像与中军不同。心下暗奇,难道说,鲁宫的守军被人暗中替换了?
公叔夨手举玉笏:“我与公子有要事参见国君。”
卫士道:“国君有恙,今日不会卿大夫。”
公子括此时急火上涌:“国君究竟有何不适,何以数日不朝?”
卫士不答,只是摇头。
公子括还欲再问,公叔夨连忙拦阻:“公子贵体,何必与兵丁多言。”
言罢,命御者驱车离开。待车驾行至逵道拐角处,公叔夨匆匆拉公子括下车,远远望向鲁宫方向。
公子括奇道:“公叔这是何故?”
公叔夨反问道:“公子可曾觉察今日宫门之异样?”
公子括点了点头,道:“宫中卫兵之服色举止,好生奇异。”
“然也,”公叔夨面色凝重,“此非鲁都之兵,听其口音矫饰,却像是齐人之音。”
“什么?难道说……”
“嘘!公子噤声,请再观瞧。”
公子括按捺狐疑,又顺着公叔夨手指方向看去,此时宫门前又来了一拨车驾,可这回卫兵们根本没有盘问拦阻,而是毕恭毕敬,打开侧门,取下木限,竟将马车迎入。
这一幕,气得公子括面色绯红。
公叔夨明知故问道:“公子可曾认得这车驾?”
“如何不识,”公子括嚼牙欲碎,“这便是昨夜来东宫闹事的车驾,为首者,便是那阉党连奴。岂有此理,宫殿之内不跸止马车,反而让一个阉竖大摇大摆,鲁国礼法何在?国威何在?”
公叔夨只是苦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