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延续太长时间,不到上午十点,太阳就从逐渐变薄的云层中探出了头。而随着地温的升高,落在地上的雪逐渐开始融化。
此情此景,吴夺想吟诗一首:
昨夜北风寒,天公大吐痰。一轮红日上,便是化痰丸。
这首打油诗应该是个游方郎中写的,吴夺冷不伶仃想起来了,也忘了是从哪里看的了。
家属院的暖气很足,吴夺都不用穿棉拖鞋的。外面积雪融化,吴夺也没出门,洗漱之后看了看冰箱,还有块五花肉,还有些豆角,于是就做了个豆角焖面。
再开一包炸花生,弄两块豆腐乳,一样吃得美滋滋。
刚吃完饭,胡允德来电话了。
“小吴方便说话么?现在有没有空?”胡允德的语速略有些快。
“方便,我在家呢,刚吃完饭。”
“能不能过来帮着参详一件东西?”
“德叔您在哪儿?”
“我明水湖畔的宽展书院,你现在过来方便么?”
“行,那您等我。”
“好,二楼‘出师表’包间。”
吴夺挂了电话,心想上次卖给章老元青花赶珠龙纹高足杯,就是在‘出师表’包间,没想到这次胡允德又在这个包间。
也不知道胡允德这次的具体情况,去了再说吧。
吴夺进了房间,见到胡允德和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在一起。
胡允德相互介绍,“来,小吴,这位是海州的程先生。程先生,这位是我们大雅斋的鉴定师小吴。”
“程先生幸会。”吴夺伸手。
“小吴先生幸会。”程先生相握。
吴夺察言观色,胡允德介绍对方和自己的时候,都没报全名。这说明,他和这个程先生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之前又说看东西,那么他们之间,很可能只是在进行一笔交易。
此时,要看的东西,就摆在茶桌中央,下面还垫了一个杯垫。
吴夺上前低头一看,暗道,怪不得胡允德这么慎重,原来是一件重器啊!
重器不一定重,也不一定大。
这是一只青花压手杯,高度不过五厘米左右,口沿直径不过九厘米左右。
口外撇,折腰。如此拿住杯子之时,口沿正好能压合在虎口之处。
这只压手杯的外壁绘制了青花纹饰,经典的缠枝莲。
不用上手,也不用翻底,吴夺就知道没有底款。
因为,落款在杯心。
杯心,也有一组青花纹饰。
双狮滚球。
就在“球”中,有四个细小却又清晰的篆字:永乐年制。
永乐青花压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