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掉进了珍珠一般澈亮，只是那抹忧愁一直都没有散开。
半夜三更的，天气也凉得很，他还没入睡，一个人穿着一层单衣就来这里坐着，看样子好像是坐了一个晚上了吧。
今天早上刚收到消息，苍国大军已经筹备出发，明天早上将会到达冰国边境，如今冰国尚未恢复元气，街坊里这几天还时常有命案发生，弄得人心惶惶，百姓均以为冰国收到神灵诅咒，军队也士气大减，此刻根本不适宜出站。
渊估计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不得安生。
“师傅，过来。”他抬头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一瞬间，她怔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到他身旁坐下，飞鹰一般的屋檐上挂着的银铃还在叮铃作响，在静谧的夜晚奏出安静祥和的乐曲。
坐在她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苍穹，慢慢无边的黑夜。
“还在发愁吗？”她柔声道。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随后响起，“也怪我这段时间忙着整理内务，都没有理会境外之事，所以才没觉察到苍国的动向。”
“这不怪你。”
“明天大兵压境，我该如何是好，苍国人好战，如若攻城后必定会屠城，到时候我冰国百姓……”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她驻地的说，是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为他辛苦救下的冰国，再一次沦为他人的鱼肉。
似是被她眼神中的那种坚定震慑到了，他微微愣了愣，随后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该叫你师父还是灵儿，灵儿是我想保护的人，师父是那个一直保护我的人，我一直都想让你成为我的灵儿，可是每次救我保护我的都是你。这次冰国的天旱来得蹊跷，显然是冰国天命所至，可为何那天你回来的时候天降甘霖，救了冰国之灾。”
“别说了……”
“我虽然感谢你救了冰国的百姓，可是我却不希望你那样做，哪怕这场雨需要我的性命来换，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损耗五百年的修为。”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不容否决。
看来紫慕把什么都告诉他了，她一边暗自骂紫慕那个长舌妇，一边笑着安慰他，“没事的，五百年而已，我拥有恒久的生命，可以慢慢修炼。”
他没有立刻答话，抿了抿嘴唇，迟疑道：“那在师傅你恒久的生命里，是不是有很多个男子，渊儿不是唯一。”
这小子又吃醋了，灵坠哭笑不得，想起来自己跟他相比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哄着他，也是觉得好玩，再想想上一世徐渊拼死保护自己的情形，心里又不禁一暖，道：“我……”
“师傅不必多说，我不想知道了。”
估计是怕她说出来的话令自己失望，或是怕她因为不想他难过而骗她，他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