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走了。
直到到了山底下,看到自家的马车,坐进去的那一刹那,杜青川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杜青莲,语气幽幽,“没看出来啊,二妹,你心够狠的。”
杜青莲睁开眼睛,目光幽深似潭,看不见底一般,“大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上山的祸事是你惹出来的,话是你说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我有关系吗?”
杜青川被噎了一下,“哼,但愿你能真的问心无愧。”
“当然。”
杜青莲又闭上了眼睛。
杜家人一下山,前厅顿时恢复了安静。
苏南衣看看垂着眼睛装木头人的金道长,“道长,你还会相面啊?”
金道长掀眼皮看了看她,“公子何意?”
“不如你帮我看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富贵命?”
她微眯着眼睛,和金道长的目光一撞,隐约似有火花。
金道长勾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怪异的笑,“当然,公子的贵气不可比,不可言传。”
“是吗?”苏南衣脸上也不见喜色,“那道长有没有给自己看过?您的运气如何?”
金道长目光锋利沉凉,似冰冻的锋刃,“公子难道不知吗?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给自己看。”
“为什么?怕看出自己什么时候死啊?”苏南衣问。
她说得露骨,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火药味儿弥漫在整个大厅。
周玉虎眯着眼睛遥遥看来,一言未发。
金道长低笑几声,“公子这话说有意思,人都有一死,死,贫道并不怕。”
“那道长怕什么?不怕鬼,不怕死,那这天地间可还有道长敬畏的?”
金道长一甩手中拂尘,“不可说,不可说。”
苏南衣似笑非笑,“道长好定力,但愿眼力也好,我倒希望我能有天生的贵气。不过……”
她话锋一转,“恐怕不怎么准,这杜小姐现在处境也不怎么样,贵气没成,受罪倒是得继续。”
金道长脸色微变,苏南衣继续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又出了人命,不知道长今天的法事做得如何?可看出什么了?抓到那个什么妖孽了吗?”
金道长眸子一缩。
“没有吗?”苏南衣叹了口气,“看来您的道行也一般嘛。”
苏南衣说完,拍拍老修的肩膀,“实在不行,就让我这位朋友试试,他也学过一点皮毛。”
“哦?是吗?”金道长短促笑了一声,眼睛扫向老修,“你也会?”
老修正在吃瓜子,差点被呛着,但现在突然被点名,也不能认怂。
把瓜子皮吐出来,挺挺腰杆,“正是。”
金道长的目光在他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