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模糊的亮光来,都快七点了。
朱涓涓在林一堂的床前守到天明。
听到楼下有人走动,说话,还有移动床位的声响,她猜到是护士和大夫准备要来查房。
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底下,将床单皱了的地方抚平,准备告别了。
即使带着许多的问号和遗憾,也不得不走。
九点的时候,学校里有招生报名工作。校长规定,她必须要到场。
她不舍地关门,沿着楼梯往下走。
“他受了重伤,得躺上好几天吧。我还是……有机会再来看望的。”
护士值班室正好没人,她赶紧抓起话筒。
电话打通,是三哥接的。
面对朱行远的询问,她只说是到了朋友家,玩得太晚就住下了。
他似乎信了,没继续深挖细节,“涓涓,你总算是没事。昨晚我和父亲见你没回来,都差点去报警了。”
一提到报警,朱涓涓紧张得要命。
“不,不,不要去警察局。这是很小的事情,以后不在外面玩这么久了。快去西街口接我,车在路上给钉子不小心弄得漏气了。”
挂掉电话,她整了整衣衫和头发,又从楼梯上把丢掉的鞋子找来穿好。
起码不能让哥哥发现破绽。
从医院到西街口不算近,她尽量用力跑得快些,多争取点时间。
这一路去,运气不错。她不仅找回了昨晚丢掉的白狐皮大衣,还把地上的首饰悉数寻回。
夜里太冷,行人极少,这些宝贝才幸免于难。
她重新穿戴好,静坐在车里等着。
不久,朱行远果然坐着一辆汽车匆匆忙忙地来了。
他见到一夜未归的妹妹憔悴了许多,裙角也撕裂了,很怀疑她说了谎。
“你是不是昨晚和顾启江过了夜?”
“没有!”她否认,伸手去遮裙子,却不小心让他看到了袖子上的血迹。
“涓涓,有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我不会和父亲说……“
她见他追问得这般厉害,急得哭了起来。
“我得马上回去,上午学校还有事,耽误不得……”
朱行远不作声了,默默地把妹妹抱紧。
他留下两个佣人来处理被弄瘪的车轮,带着她先回家。
这天早晨,顾启澜起得很早,他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正好碰到班里的几个学生。
要是过去,他除了正常的问候,顶多就谈谈学习。
这回却开门见山:“你们谁上楼帮我看看林觅醒了没有?”
有个学生自告奋勇,不一会儿又独自下来,弄得他很诧异。
“她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