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依然未归。
李炎站在林先生的书房里,细心地查找一些和兵变事件相关的文件。
他所做的其实是林一堂的分内之事。
如果不是住院中,遇到这种情况大半夜也会把少爷喊过来商量对策。
一叠叠文件迅速浏览完。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他的手指坚定地握住听筒,里面传来的声音令他激动不已。
久违的林先生来电了。
“李炎,她们都睡了吧?轻点声。”
“少将大人,您还好吗?报纸上的新闻我都看到了……”
一阵沉默。
林先生深深地吸了口气,用一种不悲不喜的语调缓缓地答道:“我没事。所以才打电话报个平安。”
“电报的意思是?”
“我打算提前到十二月一号回。八号把孩子们的大事敲定。怕等到年后变数太多……”
李炎安静地听着,直到那头的电话挂断。
订婚的日子又改动了。不必延后到明年二月。
他心里涌上来一层失落:今天是月底,到订婚日竟然不到十天了。
离着林宅十来条街的何家大院,里面的人也辗转难眠。
何诗安和何太太分别在床上躺到后半夜,也没有盼到何先生回来。
诗安越等越心焦,又不好发泄,只能对着身上盖的真丝被子出气。
“嘶--”
“嘶--”
“嘶--”
飞快几下,她就把被面剪开,撕成一条条的。
下午她在客厅里读报,看到消息心里大吃一惊。
她认真地看了好几遍,还读出了声:“江浙和福建籍……”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赦免符。因为何家十八代都是正宗的北方人。
诗安眨巴着大眼睛,转着脑子想:“我家倒是不怕,林觅家就不好说了。”
可是,父亲晚饭后接到了个电话,就出门去了,不论母女俩如何问,他都说是公事。
细心的诗安看到,他出门前,并未带公文包走,却反常地照了很长时间的镜子。
种种不好的猜想,令她心神不宁。
她把被子撕烂,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羊毛围巾来剪。
天亮了,她简单地洗漱后,让警卫送到学校,直接去找顾启澜。
虽然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也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友情是百分百的。
当诗安赶到办公室门口,却看到林觅正坐在里面,而顾启澜把一杯热水体贴地递到她手中。
这种场合,还是回避了为好。
她躲到了窗户底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