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单纯的,没想过陈醒提的条件是否藏了猫腻。
只是在心里安排了三件事的轻重缓急。
最要紧的是去救章文轩,晚了怕有性命之忧。
二哥启江和小金姑娘的事排第二。
找林觅排第三,眼下暂时委屈下自己的心上人,以后一定拼命弥补。
陈醒让启澜跟着他往村外一条小路走,路上不时弯腰捡东西。
他有时去捡几块圆圆的小石头,有时去捡一两段带刺的树枝,或者一两把沙子。
启澜对这位同学的举动十分无语:
这个忙,就是去营救章医生。这可是最难的一步哇。
此人在紧急关头还有心情捡东西,到底靠不靠谱?
不久,陈醒的双手变得又黑又脏,他一把拉过启澜的脸,使劲往上擦。
“你疯了!”
启澜望着那黑兮兮的手伸过来,崩溃不已:
“我请你干正经事,不是让你来耍我的!”
“这么白,这么显眼,不怕被警察认出来抓了关牢里吗?”
陈醒对着他边训边翻白眼,“我是帮你伪装伪装,待会你自己再抹抹!”
什么,抹脸?
启澜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脸挺好,不抹了。”
陈醒的脸十分严肃,不像开玩笑。
更可怕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边角撕破的画像。
“老实说,你的那些画像都贴满了大街,赏钱又丰厚,只要不瞎,都会记得你长相了。”
启澜给吓住了。自己成了过街老鼠还浑然不觉,大喊大叫地来七贤村。幸好没被村民认出来去领赏。
“黄昏的时候一起进城,那时天黑得差不多,脸上脏点也看得不仔细。”
启澜只得默默答应。他想到自己脸太白,画像又太过逼真,咬牙抓了两把干黄土把整个脸都擦了好几遍,连头发也不放过。
陈醒看了也点头说勇气可嘉。两人继续走。
路上冒出一只大公鸡,陈醒二话不说,往前一跳,将它的双翅死死揪住。
“你去扯点干草来!”
启澜把路边的干茅草拔了一小把,看着陈醒低头捆鸡。
为了防止公鸡叫,一团泥巴糊上了嘴,还加了两圈草。
启澜的手帕也贡献出来,撕成几条,捆翅膀捆鸡爪的。
“你干嘛拿人家的公鸡?”
“这是我家的,读书人不偷东西,这点品德我还是有的。”
可怜的红冠子公鸡,本来是来欢迎自己的小主人,结果给绑了一起带进城。
冬天的黄昏,终究是来了。
城门口,大堆大堆急着赶路的人,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