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镇没有瘟疫,傅正的病情也是普通的时疫,只是被人精巧的设计过了,就连我救他,也是被事先安排好的,还有,靖远侯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小凡暗杀我,还有昨日我们遭遇的江洋大盗,这一切都是照着某个人的计划,一步一步,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说到困死两个字的时候,顾非池盯着她的眼睛,几乎可以用阴冷来形容。
“这么多年,还没人敢真正在我头上动土……”这几个字,顾非池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挤出来的。
云傲雪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话的可信度在百分之九十九。
因为顾非池这颗本就可以称之为中上的璞玉,在外这么多年游历打磨下,早已磨成了又耐看又价值连城的美玉,加上他身上还有个最明显的商人特质――和气生财。
几乎没有仇家,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遭到追杀?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都不是冲着顾非池,而是冲着她来的,顾非池只是一个备受牵连的倒霉蛋而已。
“等到了京城,本王一定将这群王八蛋碎尸万段!”
顾非池虽然京城吊儿郎当的,做事也像个花孔雀很少有正行的时候,想必是气急了,完全罔顾了自己的‘尊贵’气质,对那些人破口大骂。
反倒是云傲雪一直很平静。
这些人来的实在是太奇怪了,看起来让平平无奇的落马镇已经成了陷阱无数的危险之地。
“我们现在就出发?”
吃了一碗粥,脸色已经由白转粉的云傲雪闻言点了点头,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顾非池的表情有些着急,“但是你……”
他的眼睛在云傲雪身上逡巡了片刻,想说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路颠簸,而且花费的时间很长,所以我们走水路。”
这副身子很要命,葵水来的时候日子常不说,下腹还隐隐作痛,跟有人在里面用肠子打结似的,而且流出来的东西凝结成块还发黑,典型的宫寒之症。
其实就算云傲雪身体无恙,她还是会建议走水路,一来看着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二来这个时代的官道说的好听点是专道,但路面情况着实差到了极点。
天热的时候路上颠簸的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阴雨天就更掺了,稀泥融成的坑坑洼洼,别说是走快路了,云傲雪都怀疑到时候会不会下来推车。
更危险的是这落马镇周围群山湖海环伺,道路崎岖不平,人马颠簸尚在其次,来之前云傲雪就已经观察过周围的地势,山路崎岖,如果这雨绵延不绝下个没完,非常容易山体滑坡,行成泥石流灾害。
水路就不一样了,水涨船高而已,况且水路视野开阔,一路南下,那些人想要再次出手可要掂量一下这大冬天里在水里憋着会不会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