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涵花狠狠地掐了张凡一下,嗔道:“你刚才骗我!”
张凡内心一个激灵:天哪,这……这难道是准人类吗?
新娘个子中等,皮肤还算白,体型还算好,就是那一张脸,能吓死一大片:从额头向下,一块巨大的黑痣,把脸分成两半,一黑一白,黑白分明。处于黑脸的那一半,眼睛被黑色衬得看不见,乍一看,以为是独眼龙呢。
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好在是白天,若是夜里猛然见了这号的尊容,保不准会吓抽了!
“吱……”
有人打起了口哨。
更多的人大声议论开了,有一伙小青年,更是起哄:
“妹子,你好好漂亮呀!”
“用锅底灰擦的吗?”
“给哥也擦擦。”
新郎表弟面色相当难堪,不情愿地伸出手拉着新娘向前走。
更难听的议论响了起来:
“这样的媳妇,娶还不如不娶!”
“整个领进家门一个丧门星!”
“不吉利!”
“吉不吉利关你屁事!人家剜到筐里的都是菜!”
“几辈子没娶上媳妇了?这样的也娶?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二牙还郎当着?”
恶毒的语言,一阵阵如潮水般向新郎新娘涌去。
二人低下头,快步穿过人群,向院里走去。
新娘子快速走进洞房里,再也没有出来。
新郎表弟脸色相当难看,懒得跟别人打招呼,气哼哼地坐在角落里吸烟。
张凡小时候跟表弟经常来往,对这个胆子特小的表弟很有感情。
张凡记得,那年上初中,他交不起35元的学杂费,要偷偷辍学去打工,表弟知道了这事,回家告诉了舅舅和舅妈,舅舅和舅妈当天晚上就赶到张家埠村,送来了五十元钱。
那个时候的五十元钱,可比现在的五百元钱值钱呢!
这些情意,张凡从未敢忘记,自己毕业这一年来,给舅舅家不少的资助,连这幢新房,也是张凡给补了6万元才盖了起来。
张凡和涵花交换了一下眼色,慢慢地朝表弟走过去。
“表哥,”表弟表情沮丧地说,“你和我嫂子回去吧,在这儿不堵气吗!”
“老弟的婚礼,我肯定要一直陪到底。”张凡和涵花在表弟对面坐下,“老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得笑起来。没听人说吗?婚庆不笑,一辈子笑不起来。”
表弟把烟头狠狠地掐灭,“哥,我想哭,我想骂人!”
“整啥事呀!你不就是听那帮人瞎议论吗?那帮人都是光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至于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张凡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