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魂灭生伤了萧战,怕魂族和萧族再次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怕我此前努力做出的所有改变最后还是拧不过书中天道,怕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化作云烟。
人只要得到过内心一直渴望的美好,就定然会当作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舍不得失去一星半点,一旦要他重新回到不堪的过往里继续苟延残喘,他很可能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萧炎一只手拿出萧族持有的八分之一陀舍古帝玉碎片,另一只手捏住魂吞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碎片上游动的光斑,“父亲并无生命危险,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手指在闪亮的光斑上摩挲了两下,萧炎将玉片塞到了魂吞手中,“云儿,你就当这是我迟到的聘礼吧,收好了。”
魂吞下意识地握紧陀舍古帝玉,正要像从前一样开口拒绝收下,却在下一刻听见了萧炎那句似叹非叹的话,手指慢慢收拢,在玉片整齐的断口上勒出青青白白的痕迹,聘礼吗……半晌,从胸膛中轻轻吐出一口闷热的浊气,眉眼微动,忽而笑了起来,早已抛却了少年青涩稚嫩长得越发棱角分明的脸依旧笑得风光霁月,挤压在心底的那些乱七八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在一瞬间被他洗涤一空。
魂吞眸子里的火苗清透地摇曳着,他倾身逼近萧炎,恢复了一贯玩世不恭的纨绔嘴脸,笑眯眯地凑到萧炎耳垂边蹭了蹭,亮出手上的玉片,“小炎子啊,这分明是嫁妆吧。”
绕是见了这张脸七八年,萧炎仍是禁不住有些失神,和少年时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大一下子,吞咽口水的声音在狭小的山洞中显得明显非常,也不知他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
魂吞知道这块碎玉对于萧族,对于萧炎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萧炎三番两次地想要把碎玉给他,目的又仅仅是想安他的心,他便再没有理由拒绝,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终归是到他的手上,唔…或许他也应该回一份等值的东西给小炎子了。
魂吞珍而重之地将玉片放进月魄的最深处,丝毫没有注意到月魄里一枚菱形晶石随着玉片的入驻震颤了一下,他重新牵起萧炎的手,“既然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们且往前走吧。”
萧炎低头看了看魂吞以保护姿态包着他的手,动了动,又动了动,然后在魂吞诧异的目光中与他十指相扣。
在久远到几乎全然忘记的记忆里,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有人曾说过,掌心相贴、十指相扣是爱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远比性更让人心驰神往,因为那代表着全身心的信赖与交付,没有谁强谁弱谁多谁少,真爱是完全自由与平等的。
年少气盛的真·单身狗萧炎曾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那时网络上还没有流传开红遍大江南北的“真香警告”,否则这会儿萧炎真就要仰天大喊三声“真香”了。
生门的诡异生生掰回了萧炎过度发散的思维,没有机关陷阱,没有幻境迷踪,只有一条笔直向前的路,好似没有尽头般延伸至远方,回过头,被异火烧得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