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无能,只能拼力救下公子,不能为主上杀尽贼属,恨啊!恨啊!”虎目圆睁,忠烈慷慨之气,溢於言表。
因为袍襟被左氏裁下来给他裹伤了,他衣不蔽体,身上尽是干涸变黑的血迹,失血导致面色煞白,扯动伤处,疼得龇牙咧嘴,还拼命挣扎着要行跪拜大礼,模样入到令狐奉的眼中,要多惨有多惨,闻其言语,却不计自身,只为不能尽忠恨恼,饶是凶狠毒辣,令狐奉也不觉感动,连声说道:“你且安心养伤,日后自有你杀贼的时候!”叹道,“阿瓜,我竟不知你忠贞至此!往日对你多有亏待,以后我一定补偿你。”
那三个从骑也醒了,围过来。昨晚没有细看,莘迩这会儿结合脑中的讯息,分辨去看,一个矮壮,披着甲,是个校尉,应是叫曹斐;一个面白无须,四十来岁,是个文官,叫傅乔;剩下的一个,莘迩只能用“漂亮”形容,即便让他与左氏并肩,怕也毫不逊色,逃命整天,野宿一夜,还能闻到他衣服上的熏香味,这人叫贾珍,本是定西国有名的贵游子弟。
左氏领着孩子近前,小心翼翼地察看莘迩的背创,感激佛祐不止,叫长子跪下来给莘迩道谢。令狐奉作乱前,爵封定西国的富平公,他长子名乐,是不折不扣的“公子”。众人慰问过莘迩,胡乱找了点果子,权作充饥,一行人出林向东,往唐兴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