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田寔怒不可遏,怎么看乞大力的堆笑,怎么像在嘲讽,恨不得抢回酒瓶,砸到他的肥脸上。
乞大力不知他险遭毁容之厄,只觉氾丹右边的那个士人浑身颤抖,心道:“瘦子就是体虚,不如咱体硕的耐寒。这么暖和的天,瞧把那瘦子冻得,哆哆嗦嗦。将军叫我送酒来,我犹以为没必要,不料仍是将军高明。”叹服莘迩的先见之明,恭恭敬敬地作个揖,带胡骑回城。
田寔说咬牙气道:“鹰扬欺人过甚!”
氾丹不语,提了酒瓶入内。
当天没走,夜宿亭舍。
次日,一行人出亭向东,行到下午,到了乐涫。
字“敬道”的士人名苏清,提前去到城里通告,没见着莘迩,出来在城门等候氾丹。待氾丹等到了,他迎上去,说道:“明公,鹰扬不在郡府。”
“在哪里?”
“府吏说他一早出城,去了军营。”
军营在乐涫城南,离城约两三里。
营区分成两块,东为兵营,供兵士居住;西营比较简陋,供营户,即兵士的家属聚居。
莘迩此时在东边的兵士营内。
兵营又分为两区,一区是骑兵,一区是步卒。
按照通例,步骑比应在二比一,但因兰宝掌等胡骑是才成军不久,战力不足,所以令狐奉拨给莘迩的三千步骑,按的各占半数的比例。
步卒与骑兵均是一千五百人。另有五百甲骑。
步卒与五百甲骑是老卒,正常训练即可。
兰宝掌等胡骑却非得多加操练不可。
唐人军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先是教他们学会了旗语、长短不同的金鼓声代表的军令含义等的,又三令五申,教他们记住了重要的军法规定。
校场容纳有限,这会儿,正有两队胡骑在冒雨接受队列的操练。
莘迩坐於高台的大篷下观之。
四五个军官立在他的左右,有兰宝掌、乞大力、秃连樊三个胡人军官,和两个唐人军官。
此二唐人军官,一个是甲骑的督将,一个是莘迩的长史羊馥。
莘迩现居的诸官里边,“都督”此职,令狐奉没有给他开府的权力,不得任官;太守、将军则均可辟除属吏。太守的属吏,通常只从任官地的士民中辟用;将军的属吏没有这个限制,可以自由除任。将军属吏,以长史、司马为首。
羊馥的弟弟是莘迩的朋友。得任鹰扬将军后,莘迩从记忆中寻找可用的人,找到了羊馥的弟弟,虽本人与他并不相识,然此身的记忆对其却评价甚高,便登门请他来做自己的长史。然而羊馥的弟弟却不肯出仕,以“吾兄未仕,吾不可仕”为由,把羊馥推荐给了莘迩。
羊馥也有才名,莘迩就辟用了他。
辟用至今一个多月,莘迩对羊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