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禀与公知。”
“何事?”
“昨日,小奴听说,白黎私进言大王,说大王年已十七,……”王益富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好像不敢接着往下说似的,偷偷地觑看莘迩的表情。
莘迩的思绪登时从刚得到的军报中拔出,他克制住扭头去看王益富的下意识反应,不动声色,说道:“然后呢?”
“说其从父白纯,便是在这个年龄,登了龟兹的王位,开始亲政的。”
“白纯……,白纯是十六岁继的龟兹王位么?”
王益富赔笑说道:“小奴是个阉人,整日在宫中伺候,哪里知道这些外事!”
“大王今年已经十七了?”
“还没有呢!明年才十七。”
“我就记得大王才十六嘛。不过白黎说得也对,大王是快到亲政的年岁了。益富啊……”
“小奴在。”
莘迩语气温和,徐徐说道:“大王不再是个孩子了,已经长大了,你再是不知外事,也应知天威难测,你方才说对我效力的一腔热诚,此话不对,大大的不对,为了你自己好,你以后要尽心尽力,谨小慎微,必要对大王忠心耿耿才行,否则,一旦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宫内外不比街上,雪都是随下随扫,并为了防止结冰路滑,摔倒了哪个大臣,地上洒的且有细沙,莘迩穿着的虎头履踩在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远近安静之中,轻响清晰入耳,莘迩的话也意味悠长地落入到了王益富的耳中。
王益富应道:“是,是,小奴晓得。”
莘迩举首,如陷入回忆,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从先王落难,舍命救下大王的那一幕,就像还在昨天,一晃眼,先王已薨,大王也已经十六了!”
“定西幸有莘公,这些年才不仅国内太平,并连年开疆拓土,使我国威大扬。”
“大王宫中的侍宦近日可有缺?”
“……好像有缺。”
“这两天会有人禀奏太后,补上大王宫中近宦的缺额,你值守宫禁不短时日了,也该升升了。”
王益富明白了莘迩的意思,勉强压下狂喜,说道:“是,是,莘公恩德,小奴效死以报!”
“我干嘛用你效死,好好的尽忠大王!”
“是,是,小奴知道。”
“你知道什么?”
“莘公是我定西的擎天柱,为莘公效死,就是小奴尽忠大王。”
这话引得莘迩对他刮目相看,笑道:“我知你伶俐会说话,不料你居然这般伶俐会说话。”宫门已在眼前,莘迩不等王益富回答,解下佩剑给他,昂然虎步,越宫门进到宫中。
王益富说的那个“白黎”,是莘迩当年伐西域,讨定西域诸国之后,从西域的龟兹、鄯善等国,带回定西的西域各国之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