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是皆请从莘迩共赴襄武的么?那曹斐却为何没有今日跟着莘迩同去金城?这是因为,那时曹斐等这般说,只是在壮莘迩声势,为逼出氾丹等的底牌罢了,如今尘埃落定,大事已毕,曹斐作为定西目前军职最高之人,他当然最好是留在谷阴,对莘迩才最为有用,所以现时,不必他真的跟从莘迩去莘迩军府。——至若高延曹、罗荡两人,皆是定西悍将,莘迩用得上的,他二人倒是於日前得了朝旨,奉令自今俱直接受莘迩调度,因已於前几天,与秃发勃野等一道,各带本部,提前南下,先往金城去了。
刘伽罗、阿丑、秃发摩利等妾室,各有自己的坐车,莘迩与令狐妍同坐一车。
车行之后,令狐妍问莘迩,说道:“我适在车中,撩帘而望,见你与氾丹私语多时,你与他说了什么?”
莘迩把对氾丹说的话告诉令狐妍。
令狐妍听罢,撇了撇嘴,说道:“你对宋鉴等甚是手辣,对这氾朱石,却大度得很!要说起来,宋家与你作对,还没有氾丹与你作对得早吧?早在你任建康太守时,他不就轻视於你,与你作对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偏偏对他这般宽容?这是为何?”
“你不懂!”
“你告诉我,我不就懂了么?”
“这是国家政事,你一个妇人家,懂这些作甚?”
“要我进宫去找宋后时候,不说我是个妇人家了?”令狐妍撸起袖子,握住粉拳,作势威胁。
彻底消灭了反对派的主力,等到了金城,再无掣肘,就可大展拳脚,莘迩心情甚佳,本是在逗令狐妍,见她这时薄嗔可爱,当下哈哈大笑,便就说道:“我宽容朱石,原因有二。一则,就像我刚才说的,此人有才干,并且忠於国事,当年其父被朝中免官,他身在西海,却仍心无旁骛,一心抗御柔然之侵,殊是令人起敬;二来,……”莘迩放低了声音,说道,“宋家已覆,麴氏将门,今陇士之望,唯张、氾二家也,氾氏如果再覆,恐失本土士望。”说完这句,改回了正常语音,说道,“是以,我才对朱石百般忍让。”
令狐妍歪着头想了片刻,说道:“张浑那老狐狸今虽看似投附於你,对你并无忠心,你留下氾丹在朝,只怕也是为了借其氾家之名,制衡张浑吧?”
莘迩连声赞叹,说道:“家有贤妻,如有一宝。知我者,贤妻也!”
令狐妍啐了一口,说道:“老奸巨猾!”
莘迩正色说道:“我年才三旬,何来老?我一心为国,何来奸?‘巨猾’也者,倒是不错。”
难得莘迩这口口声声自诩忠臣的,承认“巨猾”,这却使令狐妍诧异,她问道:“为何不错?”
“巨而所以滑也。”
令狐妍呆了一呆,旋即明白了莘迩说的是什么,娇颜飞红,又啐了一口,说道:“不知羞!”
莘迩放声而笑。
谷阴到金城,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