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只有灵脉合格者,方能修行,这些武僧绝大部分都没有修行潜力,他们所学习的武艺,也不是用来对付其他宗门的修士,而是为了对付佃农。
佃农不按时交租,罚,
佃农私藏粮食,打,
佃农私下议论,关,
佃农家中妻女容貌姣好,占。
以至于民间有‘好妻种好田,孬妻种孬田’之说法。
数万户佃农,便是数万户奴隶,世世代代为伽蓝宗做奴。稍有怨愤便会迎来镇压——这些事情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你们伽蓝僧人亲自动手,
你们豢养的江湖门派就能为你们效劳,让佛子佛徒手上不至于沾染过多血腥。
闹得狠了,伽蓝宗再施施然出面,惩处一些本来就是被你们豢养的恶霸,以平民愤。
至于汾州官府,毫无作为,甚至与伽蓝宗相勾结,
前者指使衙役,加派徭役,故意令自耕农户错过农时,濒临破产,交不上赋税摊派,
后者则趁势放贷,利滚利,贷滚贷,
两相协作,不出数年,自耕农户必然举家破产,
而这时伽蓝宗便能低价买下土地,继续扩张‘极乐佛土’、‘极乐佛国’。”
“放肆!”
一名武僧忍不住喝骂道:“佛法高深,岂容你在这里诋毁?!”
杨十九摇头道:“诋毁?若世间真有法力无边的佛陀,若佛陀真像你们说的那么仁慈宽厚,若菩萨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曾经活过来过——比如那座韦陀菩萨像,
那他又怎么会容许你们在这里行恶?
不是应该将你们关入无间地狱么?
还是说,佛陀菩萨认可你们的行径,认为你们这是在践行佛法教义?”
“...”
了难住持深吸了一口气,缓慢道:“你不是杨十九。”
“哈哈哈,我当然不是。”
杨十九,或者说瘦削老者,苦涩笑道:“杨十九笃信禅宗,当了一辈子顺民,即便被收租的打手打断了腿,毒哑了喉咙,也依旧愚忠愚信,
这等虔诚我哪能比得上?
我只是个不甘心如此的逆民而已。”
也许是这话听起来有些熟悉,一名武僧努力回忆了一番,突然双目圆睁,愕然道:“你是吕秀才?”
“没错,我就是那个不肯安分做顺民的吕秀才。”
瘦削老者缓慢地点了点头,“我考科举屡试不中,被乡亲讥讽为秀才,沦为佃农。偶尔帮人写信抄书赚取酬劳,其余家计都靠妻子种田、缝衣维持。
实在愧为人夫、人父。
我去参加州府乡试,好不容易考上举人,回到家中却得知妻子为了领免费的粥,在水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