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药方是她开的,若是钱宇真的因此出事儿,那她怎么都是难辞其咎的!
这边的动静闹得十分大,就连房中待着的灾民们,现下也纷纷隔着窗户往外看热闹。
而有那些个幸灾乐祸的,更是低声嘟囔道:“还好方才咱们没喝那药,不然这会儿出事儿的就是我们了!”
那会儿钱宇喝了药之后,曾经有大夫们询问他们有没有要一起喝的。
可这些人都等着看钱宇的效果呢,自然谁都不肯做这一只小白鼠,最终只有钱宇一个人喝了药。
眼下见着出了事儿,大多数人都是带着唏嘘的。
却架不住有一小部分幸灾乐祸。
至于先前那几个闹事儿的灾民,因着暂且没有发现身上有病,现下被隔离在房中,还有心情吹口哨。
顾九一路走过去,听着那些嘘声,忍不住眉头紧紧地蹙着。
然而她知道现下不是管他们的时候,因此只能加快了步子,去了钱宇的房中。
“赵老先生。”
房中那位赵大夫正在诊脉,见到他后,顾九先是行了礼,继而问道:“钱老先生现下如何了?”
钱宇的床铺已然被更换过了,可饶是如此,室内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此时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都跟着压抑了下来。
仿佛带着不详似的。
见她前来,赵大夫收回手,神情里却是有些飘忽不定:“老朽也不大确定。”
他是真的不确定。
行医这么多年,他不过是仗着年岁被人称一句德高望重,但其实只能诊治些寻常的病症罢了。
似是无间之毒,还是因为早些年遇到过,所以才记得。可对于这毒该如何解,他是完全不清楚的。
至于现在钱宇的状态到底如何,他更是有些迷惑。
说他好吧,可他这脉象格外乱;可说他坏吧,瞧着现下又不像是行将就木的模样。
“夫人,不如您来诊脉一观吧。”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跟来的大夫却顿时不干了,咬牙道:“赵老先生,您还敢让她来碰我师父呢?先前那一碗药就是她给灌下去的!”
要不是,他们师父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模样,都昏迷未醒了!
闻言,顾九则是沉声道:“诸位放心,若钱老先生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儿,我定然负责到底。”
她这话说的诚心诚意,却不妨那人冷哼了一声,道:“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拿你这条命?”
说到底,就是女人家任性妄为,现在闹出事儿来了,还说什么全权负责,她能负责什么!
仗着是官家人,就算是他们师父真的出了什么说事儿,怕是到了最后,也只是赔钱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