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与你家妇女,大都该是有缘份才得相会,如何怪他。你不听见扬州城里,某家某家妇人养汉出丑露乖麽?如何怪的奶奶?」
杨官儿道:「知道了,再不敢怨你了。」
婆子才叫夏姐放他起来,又留夏姐在此,道:「你就与他成亲罢。」
话说杨官儿搂着夏姐,睡了半晌,已是天色大亮,轻轻的撇了夏姐走到西厢房,只见一个长大和尚精赤条条的,把夫人两脚朝天,在床沿上乒乒乓乓大弄,不由的大怒骂道:「好浪妇,又是那里找来的贼秃?」
夫人 得推了和尚,精光光的立起身来,答道:「休要恼,就是三寸和尚变化的。」
杨官儿不信,和尚忙往被里一钻,又掀被出来,依然是三寸的灯草和尚。
杨官儿道:「这和尚会变化八九尺,又能变三四寸,明明是妖怪无疑了,那夏姐一定也是妖怪。」
小和尚道:「我姊弟俱不是妖怪,你今只管认错了我姊弟二人,且去等你夫妻有事来求我们,我们再来。」
言之未已,只见夏姐如花枝招展打扮来了。杨官儿此时原有不舍放行之意,二人执意要去,夫人穿衣相送,就对小和尚道:「难道你也别我去了?」
小和尚道:「我决不叫你寂寞,且待缘份到时,再来相会。」
拉拉拽拽,只见桌上花灯未残,尚有些光明,夏姐往油里一跳,小和尚也纵身往灯花花里去了,不见一些踪影。杨官儿与夫人各自惊疑,梳洗已毕。
杨官儿向夫人道:「昨日的事如作梦一般,不知主何凶吉?且自由他,又是我记得那妖怪口口声声要讨我的女儿与小和尚成亲。这还了得麽?若不趁此妖怪去了,速与李亲家说,招了女婿成了夫妻,再作区处。」
夫人道:「这个是极了。」
杨官儿当将原媒叫来,一次一次的往李家说了。
李家儿子,双名可白,年已十九岁,被脱脱丞相充了他个生员,文字儿也好的『酒色』
二字,也不着虚假,极是在行的,闻得长姑美貌兼全,曾见丈母的眉眼好处,故此日日想做亲,常常望入赘,不料丈人正来说招赘的话,父母又允了,心中十分欣喜,女家择了个九月初九重阳吉日,只隔四五日了,好生得意,不知後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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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绿衣郎花烛两佳人 红彩女风流两奇事
杨柳撩情带,芙蓉作意,西冷挢北第三家,
重重珠幕遮,碧盖浮香,嫩红短带,影斜锁窗,
莫遣来啼鸦,夜短且由他。
《右调 巫山一段云》
话说道长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