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宠妾深更半夜跑到穆典可房里又哭又闹。金雁尘赶到后二话不说,一刀就将那宠妾砍成了两半。
自此以后,明宫中人对穆典可敬畏之中更多了几分恐惧。
无论金雁尘怎么冷待穆典可,哪怕当众吼她,让她下不了台,明宫中人从没有人敢轻慢穆典可半分。
这种不合常态的相互问候让气氛有点生硬。好在两人经常一言不合就怼,再火爆再僵硬的场面都经历过。
当下穆典可倒是觉得没什么,垂眸静坐着。金雁尘却是有些烦躁,想了想说道:“羊皮卷的事,你做得不错。立了大功。”
穆典可飞快抬眼,诧异地看了金雁尘一眼。
从进门她就觉得怪怪的,现在能确认了,是金雁尘今天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许是昨天那苦醇醪劲儿太大,他还没完全醒过来?
金雁尘叫她带着疑惑的目光一扫,心里就有点躁。溜到嘴边的几句软话也咽了回去。
穆典可淡淡“哦”一声,问:“查出来了吗?”
金雁尘一听她哦,心里就有一股火,强压下去,说道:“穆沧平知道爷爷有一批隐藏的死士,这些年一直暗中查访。去年查到苏渭,不仅没杀他,还留他继续潜伏。你手里那份假的羊皮卷,应该是穆沧平的手笔。”
是啊,那份假的羊皮卷无论从外观,还是其中内容,都伪造得相当完美,几乎能以假乱真。除了那人,还有谁能有这种手笔。
穆典可垂眸沉默了一会,道:“他一贯的擅长收买人心。没想到连最衷心可靠的死士都能被他收为己用。”
金雁尘瞧着她不大痛快的样子,心中软了一下,道:“幸好你发现得及时,及时止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穆典可今天二度觉得金雁尘不对劲,对她的态度似乎与以往不大相同。这回她倒没表现出来,只说道:“苏渭你打算怎么处置?”
金雁尘道:“先留着,日后说不定有用。”
这一点两人倒是容易达成共识。都喜欢把暴露的奸细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等到最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当下穆典可不再去想苏渭的事,沉吟片刻道:“苏渭既已经叛变,你找到苏渭,就等同于告诉穆沧平你还活着。
三姓一死,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做的。
以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必定会趁机挑起众怒,以正义为名,发动整个武林的力量来对付你。
到那时,你再公开自己的身份,恐怕没人会信。”
金雁尘道:“我和三位长老商量过了。除了徐攸南赞成此时公开身份,瞿涯和班德鲁都认为我们此番连着恶战,伤了元气,不宜再公开树敌。”
瞿涯和班德鲁所虑不无道理。一旦金雁尘转到明处,且不论当年真相如何,三姓的姻亲免不了要上门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