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他绷不住了便会笑。一笑她就急了,瞪着眼睛跺着脚,冲他嚷嚷:“我真的生气了。我是真的真的生气了。你再笑,我这的要生气了。”
从什么时候,她再也不跟他发脾气了。高兴不高兴,都是那副样子。
垂着眼皮低着头,一副爱理不理,随你怎么想的样子。
每每看到穆典可这幅模样,金雁尘就恨不得跳起来将她一把掐死。
他觉得自己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他还特地叫人备下一大桌子菜,全是她平素爱吃的,巴巴地饿着肚子等着她回来。
结果呢?她去了一趟崇德堂,回来就做这个鬼样子给他看!
她不是自恃冷静的吗?不是天塌下来都不当回事的吗?
怎么见了常千佛就全都不一样了?
金雁尘心中恼恨异常,却不知是恼穆典可还是恼自己。
墙角沙漏静缓缓地流淌。
房里只听见徐攸南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茶盖的声音。
穆典可看天看得无趣,又转过头来,问道:“昨天离开竹林以后,你还碰见过什么人?”
这话显然是在问金雁尘。
既然他暂时没想发飙,抓紧谈正事要紧。她可没有徐攸南那么闲,一天到晚替金雁尘操心着宠姬纳妾那点事。
不问还好,一问金雁尘心里一股邪火又上来了。
穆典可看金雁尘的脸色,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只道他是着了拓拔长柔的道,耻于提起的缘故,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这场局,代价太大。牺牲了许添,暴露了王妪……”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所以他们动手前,一定要确认万无一失。”
所谓万无一失,就是要确认金雁尘是不是真的中了美人香。
那么从金雁尘昨天晚上离开竹林后,到他进入浴室前,碰见的人就都有可疑。
金雁尘脸色沉郁,道:“我碰到苏步言了。他从七姑姑房里出来,说七姑姑刚刚发了噩梦。”
苏步言是人是鬼,已经不用再讨论了。
问题是,金采墨在整件事情当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发了一个噩梦,就惊动了隔着好几间房的苏步言,且让苏步言出来时,正好遇上了金雁尘?
哪有这么巧的事!
穆典可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也别多想。王妪既然是穆沧平的人,帮苏步言用药物控制七姨,让她发梦,也不是不可能。”
金雁尘道:“不用你安慰我。我还没那么脆弱。”
语气硬邦邦似铁。
穆典可好心被当驴肝肺,遂不说话了。
金雁尘经过昨日一夜,已经彻底接受了事实。不管真相如何酷烈,该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