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外出,金雁尘发话了,让穆典可亲自送去。
穆典可一听就火了:“要拿他自己来拿!我又不欠他的!巴巴地送去给他骂吗?”
烟茗十分为难地回去了。没敢把原话转告给金雁尘,只说穆典可熬了一通宵,要留在清平居休息。
金雁尘自是不会来的。
两人隔空较劲了一下午,最后还是金雁尘认了输,派班德鲁来清平居把羊皮卷和名单取走了。
班德鲁是明宫第二席长老,为人忠义,憨厚正直。
在金雁尘还是个小小宫主的时候,班德鲁就在他手下做事了。
金雁尘图谋圣主之位,要早做布置。班德鲁不问缘由,不问生死,步步紧随,腥风血雨里来去,从无退缩。
正因为这份忠诚,金雁尘破格将各方面都不是特别出众的班德鲁提拔为明宫第二席长老。
思虑少者心思专。
成了第二席长老的班德鲁不必再亲自冲锋陷阵,筹谋策划的事有瞿涯和徐攸南顶着,他便沉下心思专心习武。这几年大有所成。
一身内力深厚惊人,烈焰掌炉火纯青,能隔空毙命。算是镇住了明宫第二席的身份。
穆典可与班德鲁并无多少交情。只因当年班德鲁的侄子在金水滩遇袭,是穆典可带着人前去增援,虽说去晚了,班德鲁却始终感念着她这份情义。
每当金雁尘与穆典可起冲突,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班德鲁敢上前为穆典可说上几句话。
取完羊皮卷,班德鲁又安慰了穆典可两句。来来回回总不过是那几句:“圣主心里苦。”“圣主很关心姑娘,只是不会表达。”
再不会表达的人,也不会用恶言恶语来表达关心吧?
穆典可心中不以为然,对班德鲁的好意还是领情的。客客气气地同班德鲁说完话,亲自送了他出门。
黄昏向晚的天格外沉静。太阳像个煮熟了的鸭蛋黄,散了温度,静静地挂在天边,灰蓝的天空底色抹上一层淡淡的红,看着就有一种迟暮的落寞。
乱成一绺绺的云霞里飘着一只硕大的风筝。样子拙朴,用竹篾简单一框,糊了一层半透明的纸。风筝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涂鸦,画了几朵小花跟一只鸭子,很明显是小孩子的手笔。
闲来无事,穆典可索性逆着风,循着那风筝飘来的方向寻去,见云家庄的管家姚青牧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在湖边放风筝。
孩子样子乖巧巧的,一双大眼黑葡萄一般嵌在圆脸上,清澈干净。仰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中的风筝。
听见姚青牧叫他,小男孩转过身,学着姚青牧的样子一鞠躬,小奶音十足可爱:“姚义见过姑娘。”
一弯腰,原本就飞得不稳的风筝一头栽下来。
穆典可往前抢了两步,拽住风筝线,用力扯了几下,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