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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典可道:“穆子建易妒,穆沧平对谭周信重甚于他,他自会不平。”
至于谭周为什么防着穆子建,这只怕是穆沧平的授意。
穆子建虽然出卖过她,但毕竟天性未泯。两人兄妹一场,他但凡心性不那么坚定,稍微漏点口风,很可能导谭周致计划功亏一篑。
徐攸南笑了:“这么说,穆子建还是个可利用的友军?”
穆典可沉默了一会:“只要你不伤他性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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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攸南短啸一声,一只信鹰扑棱着翅膀,俯冲下来。惊起林间动静,吓了常奇一跳。
徐攸南重新将纸卷塞进竹节内,绑在鹰腿上,拍拍信鹰的翅膀,信鹰扑一声,挥着翅膀飞走了。
行踪已暴露,众人稍作休憩,连夜赶路。
除了常千佛的坐骑惊风,其余的马匹都叫穆典可放跑了。一群人只能步行。
要搁在平时,常奇早就满腹牢骚了,然而经过昨夜一场恶战,他对穆典可刚刚消减的一点惧意又成倍地增了回来,更不用说穆典可身边还多出三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杀气的大漠杀手。
常奇膝酸腿软,拖着腿行了一路,愣是没敢出言抱怨一句。
中午到了一个小镇,小镇荒僻,合镇只找到了两匹马。
穆典可受了伤,与常千佛共乘一匹。云央不堪长途奔波,体力虚弱,分到一匹。常奇一匹。其他人步行。
一行人紧赶慢赶,才在天黑前赶到一座名叫云来的客栈投宿。
连番遇袭,又赶了一天半宿的路,一行人俱是疲惫不堪,草草吃过饭便回房休息了。只是没敢睡太熟。
穆典可心中有事,便睡得不大安稳。时时醒转。心里头闷得很,便索性穿了衣服起床,出门去透气。
夜已过半,弦月悬于中天,月笼如纱,空里流霜,朦朦胧胧里颇有些凄迷的美感。
穆典可抱膝独自在天井里坐了半晌,心事徘徊,千头万绪,却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打算起身回去了,却听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转过头去,就见常千佛打开门从二楼厢房里走了出来
许是居高临下的缘故,他此时临着风,迎着月,看着比平日更高大了几分。
穆典可从小就是在美人堆里长大,常千佛的容貌在所见的人当众并不是格外地出众。不似方君与那般惊为天人,也不是金雁尘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俊美,却别是一番疏朗开阔。
双目如同碧天下的海水,清澈而又深沉。气韵平和,霁月光风。
穆典可无论何时看到他,一颗心便是安定的,暖和的,仿佛有所寄放。
有了夜色的掩盖,她比白日里少了顾忌,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