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典可不是不许他杀李慕白,而是不许他用毒杀李慕白。
他识得穆典可多年,素来只见她机关算尽,不择手段,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如此迂腐,怒骂道:“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讲哪门子的道义?
穆典可沉脸上前,手上已无兵器,弓步直腰,抬手做刀,手掌划下就是劲风一道。
刀刀迅而厉,毫不留情地朝李慕白项上肋下砍去。
赫然正是从前穆子衿教她的**手。
李慕白如何不识得,然而在经历刚才一番恶战之后,穆典可就算再亮出什么新奇的杀招,他也不觉得惊讶了。
当下只是连连挥剑抵挡。
穆典可咬着牙,双掌舞得叫人眼花缭乱,再进一尺,一掌砍到李慕白胸前肋骨上,这才得空回答徐攸南的话,道:“人生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
徐攸南尖刻道:“你真当自己是高风亮节的君子呢。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你往自己脸上贴再多金都没人会承认你。”
穆典可被徐攸南的话刺了一下,默然一刻,道“我不需要谁承认。君子可杀不可取辱。这是我的原则。”
她知道徐攸南那飞镖上淬的是沙暮花的剧毒,中此毒者全身溃烂生蛆,痛苦到极处,满地打滚,斯文全无。
李慕白一代剑宗,德行彪炳,就算死,也不该是这个死法。
徐攸南怒意更甚,说话也越来越尖刻:“你哥危在旦夕,你跟我讲原则?你的原则,还有你那狗屁不是的骄傲,早在你钻到别人家里偷鸡,从野狗嘴里夺食的时候就全丢光了。有原则你别偷别抢啊。”
穆典可脸色微白,眼神却依旧沉着,**手越来越凌厉。
“我如何行事,不需要你置喙!”
这画面看着甚是怪异,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俱是冷着脸,苦大仇深一般。手上却合作无间,两厢夹攻下李慕白已是抵挡不住,连添数处新伤。
远处杀声连天,似是容翊又点兵攻了上来。
穆典可与李慕白缠斗之际,眼风瞥见常千佛不知何时与两个绛袍老者交起手来。
那两人约摸五十来岁,一高一矮。高的精瘦,矮的敦实。出手风格迥然相异,一个沉稳,一个威猛,却俱是一等一的好手,看身法步形,丝毫不逊于李慕才施叠泉等人。
再看两人掌时带起的气流翻涌,便知内力是深厚不凡。
穆典可见两个老者掌风不歇,缠得常千佛脱身不得。而不远处骑兵又正以飓风之势奔袭而来,心中大急,冲奔援而来的寒江雪三人叫道:“快去相助常公子!”
说完箭雨便至。
原来是容翊又抽出两百神箭营士兵,由八百骑兵护卫着攻杀过来。
施叠泉正与央金扎西打斗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