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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名赫赫的玄襄兵阵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攻破。
金雁尘一骑无人可当,电掣而去,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徐攸南手握着金线荷包跪到自己面前的一幕。
荷包上带着血,徐攸南双目噙泪,说道:“公子,姑娘没了。”
陡然间心被挖去一大块,在心口位置破出一个大洞,呼啦啦地往里灌着冷风。
没了。
那个不到两岁就被他抱在怀里糯糯地叫着“六表哥”的姑娘;那个穿着小红裙跟他手拉手在梨花海里奔跑的姑娘;那个陪他出生入死,为他挡刀的姑娘;那个陪他在戈壁上喝了一夜酒,把肩膀借给他倚靠的姑娘……没了。
他不信!他不信!
他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是捶不烂,杀不死,命比石头还硬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若她没了,自己从今该怎么办?从此这茫茫天地间,只剩他孤身一人,身无处安,心无处放,如孤魂野鬼一般。
又该靠什么支撑着活下去?
金雁尘手上还在不停地挥砍着,便是尸山血海也无法填满心里的那个缺口。
忽然夜色里传来尖利的笛声,尾音折叠,正是他与穆典可约好的互报平安的暗号。
随后又是三五声。
错不了了!
金雁尘整个人僵滞住一刻,握着玄铁长刀的手一顿,便有一支利箭从刀影缝隙里钻进来,扎进他的肩。
浑然不知痛。
满心只被一个念头占据:她还活着!还活着!
徐攸南卷了一片草叶,吹响呼应。没过多久,黑压压的军队上方便出现了两个相携的人影。
男子剑眉朗目,一身银袍,赫然正是那位常家堡的公子爷常千佛。而穆典可被常千佛搂在怀里,神情顺从,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心中便是一痛。
长刀砍落,又是数人身首分离。
常千佛与穆典可双双落地。
穆典可从一个将军手中抢了一把长刀,金家刀法随意挥出,虽不像金雁尘那样霸道无匹,却轻盈灵活,自成一派。
一时无人敢近身。
三人合力猛攻一初,迅速在包围圈东面撕开一条口子,一行人往外突围去。
忽然人群中有流光滑过,常千佛大叫了声“小心!”抱着穆典可往前扑去,数枚细小难察的细芒从两人头顶飞出,扎入前方两名士兵的项颈中。
不过瞬息功夫,那两名士兵便脸色发黑,浑身如无骨一般,软绵绵地跌落地上,脸上神情甚是痛苦。
化骨针朱义!
紧跟着一把铁叉从天而降,朝金雁尘头顶上扎去。
握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