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故弄玄虚,蹙眉越发冷了声调:“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
徐攸南叹息一声,清朗的面容上复又笑意堆满,说道:“简单啊,我看好云央,所以这份功劳不能让你给她抢了。”
穆典可顿叫徐攸南给噎住。
徐攸南的想法为什么总和别人不一样?如今他们身处这埋伏重重的滁州城内,杀机环伺,不是该想着怎么反击才对吗?
他竟还惦记着要把云央往金雁尘身边塞?
帮云央争功,好让她在金雁尘面前露脸?
如此锲而不舍,她心里是服气的。
穆典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徐攸南没有同她说实话,可是想来想去,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说道:“万胜药堂和寿安药堂我今日都去过了,应该不日就有人来找你议价……”
顿了一下,略显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城里一定会紧缺这几味药材的?”
徐攸南抬起左手,把剩下的四根手指头轮番掐,一脸神秘道:
“历来水灾过后,多伴有疫病发生。
观近日天气,以及滁州城内染病者的表症,最有可能爆发热瘟。
而防治热瘟宜用三消饮和达原饮。
这两种汤剂配方不同,但有几味药材是相重的,必不可少。便是咱们院里囤的这四味药材:黄芩、知母、厚朴以及甘草。
你说它紧俏不紧俏?”
穆典可听徐攸南说得头头是道,更是生疑。
徐攸南博学杂而精,这个她知道。但于医术一道,穆典可敢打包票,徐攸南并不擅长。让他散布瘟疫害人还差不多,他哪里懂得治什么瘟疫。
遂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常家堡学的啊。”
徐攸南悠悠道:“水灾刚发,怀仁堂的药房管事就在滁州城周边大量采买药材。我一打听,原来是为了防备瘟疫用,就赶紧下手,把这四味药买来囤上了。”
一脸“你看我多聪明”的表情。
穆典可甚是无语。
徐攸南并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每年明宫的赌场歌舞坊,还有地下钱庄子的账目都从他手上走过,数目何其庞大。
他何至于眼皮子浅薄至此,非要发这笔昧心之财?!
他以高价向万胜药堂和寿安药堂出售药材,药堂转手还要再赚一道。
这对那些失了家园又染重病的灾民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
半晌,说了句:“你玩得开心就好。”
起身回房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穆典可一行正在正厅用饭,翟青来说,万胜药堂和寿安药堂的两位掌柜来了。
万胜药堂的肖掌柜穆典可是见过的,寿安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