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庆脸色颇见沉郁“瞿涯受了伤,千羽比他更严重一些会如何暂不能断言。耀辛带着穆家两兄妹逃跑,引开了穆沧平,具体情形不知。”
良庆寥寥几语,说得很是简练。然而只要略有见识的人,都能透过他沉实的嗓音,想象到那一战的残酷。
“瀚海冰”不是原来穆家剑的剑式,是穆沧平后来自创的。
瀚海阑干百丈冰,其杀伤力犹在“长河冻”之上。
这么多年来,也只听说穆沧平在与西门衍冲的一战中用到过这一招式。
听良庆这话,千羽和耀辛两人应是凶多吉少。
“先不和四小姐说。”默了片刻,常千佛说道。
毕竟只是推断,结果如何谁也不知,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穆典可损耗太过,醒来就恹恹的。
常千佛将良庆的话粉饰头面,含糊说了,以为将她糊弄了过去。但其实穆典可心里明白得很这一仗没全军覆没已是不幸之万幸,其他的人如何了,想也没用,只有亲自去找结果。
瞿涯与良庆分手时,并未告知他自己要去哪里。
想来他是连夜回了明宫。而金雁尘的藏身之若,非绝对信任之人,他是断然不会说的。
联系又中断了
过午有信鹰至。
比起昨日那头雄健的苍鹰,这一只实在太瘦小了些。
常千佛自问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此时却难免以貌取鹰。
实是丑得不堪入目,歪嘴癞斑,一身脏羽毛也快秃噜尽了。
叫声却是响亮。
经昨夜一役,不止常千佛,连良庆这种心坚如磐之人,听着鹰叫声,都觉心有余悸。
穆典可倒是分外笃定“是徐攸南派来的。”
“说什么”常千佛实在好奇。
“瞿涯已归,小四儿你在哪里”穆典可面无表情地说道“咿呀咿呀哟。”
常千佛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着。
怪道穆典可一脸肯定,选一只这种模样的鹰来驯养,还弄出如此不着调的暗号,除了徐攸南也没别人了。
就算别有用心的人能劫到鹰,也拟不了他这风格。
就说最有嫌疑的穆沧平,这位盟主大人战斗时都没忘了端一副架子,维持好风仪,你让他发一个“咿呀咿呀哟”的暗号实在难以想象。
穆典可摘了一片草叶,搁在唇下徐缓吹起来。是一支悠远的牧歌声,她儿时徐攸南教她唱的。
信鹰鸣啭着向另一片山头飞去,越飞越低,没入青黛色不见。
“辨错了方位吗”良庆问道。
看鹰飞的轨迹,应是收到了讯号,落脚寻人汇合了。何以差得这么远
“会飞回来的。”穆典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