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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身此心都已麻木,对于正在做的事,以及将来要走向哪里,无法思考更多。
唯有对穆沧平的追随成为不可更改的信仰,是为酬知遇。
八年戎马,三年牢狱,再八年血雨腥风江湖路。论起作战经验的老道,韩荦钧当并入良庆瞿涯这一流,似穆子焱这等年轻后生,再怎么优秀,在他门眼里,毕竟生嫩了些。
韩荦钧持锏格在胸前,只守不攻,任凭穆子焱大刀劈得有多猛烈,终是不退一步。
“滚开”穆子焱喝道。
他也不答,只是沉默地举锏,格开穆子焱劈来的每一刀,又准又稳。
“夫人不必惊慌,是穆三公子。”
屋内一声茶杯落地响,韩荦钧背对着门,方始开口。
他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量,稳稳地拐弯别道,穿透门缝,传进最里间的那间屋子。
瞿玉儿平静下来。
她在睡中被惊醒,是因为听到了大刀格斗的声音。是她这些天最害怕听到又隐有期待的声音。
金雁尘曾同她说起过,他在他的家族里,那一辈排行第六,所以兄弟们都叫他“小六”。
这么说来,外人对他的称呼应是“金六公子”,而不会是“穆三公子”。
瞿玉儿松了口气。
随后她的手掌被人塞了一物。
是一枚石头刻的印章,冰冰凉凉的。她以指尖触摸,读出那两个用回文篆刻字“喀沁”。
于是她一丝儿声没发出,任由那人箍住她的腰,往房梁上飞走。
梁上屋顶,都绷了切风铁,一经触上,则削肢断颅,死无全尸。江湖上没几人有这般来去自如的好身法,上官于飞算一个。
穆子焱同常家的人一道来到豫州,原打算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先住进来,待探清虚实之后详拟计划,与轩辕同几人来个里应外合。
成了就成了,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清楚自己老爹的个性,值此焦头烂额之际,他才不会去得罪常家那位老爷子,再给自己树个强敌。
也是他运气好,才一进门就遇上雷隐,拐弯抹角地从他嘴里探出穆沧平今夜不在的消息。
穆子焱当机立断,就发讯通知上官于飞来劫人了。
轩辕同和祁轩至拖住了雷隐,他对付韩荦钧,上官于飞足够的时间观察再下手,确保万无一失。
事实上,这个制定仓促的计划也确实很完美。
坏就坏在,上官于飞脚下无声地踩上屋瓦时,韩荦钧突然不知哪来的直觉,忽然振臂一飞,直跃上了屋顶,挥动双锏朝上官于飞后背砸了过去。
“锵”“锵”
埋伏在屋顶上的赵平和安缇如两人飞身而出,左右挑偏韩荦钧手中重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