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条线索都断了。
良材死了;穆放鹤也死了至少有七八个时辰了,这时候再去验尸,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些微时间差异已经验不出来了。
穆典可无心为穆砺勤雪冤,但若穆家子弟当中真的隐藏有一个剑术高强,又擅长布局嫁祸之人,她倒很想知道是谁。
“送信的人!”她脱口,与良庆同时出这句话。
如果这是一个针对穆砺勤的陷害的局,往各房报知穆放鹤犯病的消息就是极关键的一步。
霍岸抱着红缨枪站在廊柱阴影里,看见穆典可回来,就迎了过来。
“姑娘。”他唤了一声。
无它话,穆典可便晓得他是什么意思:穆放鹤和穆砺勤死了,还剩下一个穆砺志。眼下青山祖宅内乱成一团,疏于防守,是取穆砺志性命的大好机会。
穆典可摇了摇头:“穆砺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它各方乱了,五房始终没参与进去,今夜必定严阵以待。”
严阵以待,他也未必惧。但既然穆典可不可行,霍岸就没再坚持,又:“常公子来了。”
穆典可稍愣,转身往屋里跑,几步后又慢下来了,不慌不忙地往里走。
常千佛在门后瞧见了直乐,笑道:“我都看见了。”
穆典可把脸垮下。
常千佛迎出来,牵着她的手上台阶,“那一回是我不对,还记仇呢?”
“当然。”穆典可道:“我记一辈子呢。”
“那好,你得要用一辈子慢慢罚我。”常千佛侧肩,悄声与她耳语。
穆典可没绷住,就笑了。
这个人,什么话都能叫他捡起占了便宜。
屋里烛火明亮,穆典可瞧常千佛脸色倒不似往日疲倦,容光奕奕,眼中连月不褪的红血丝也消散了,因笑:“近日清闲了罢?”
原是寻常一句问,可把常千佛难倒了。
他要照实了,穆典可会不会恼他得了闲却不来看自己?
谎话却是不敢的。拉了穆典可的手坐下,殷勤地与她揉肩,道:“爷爷让把送来的事务减了许多,倒不如先前繁忙。得空便去合生堂陪他老人家聊下棋,确实松爽许多……”
穆典可是真高兴,“那多好,瞧你前些日子累成那样”他忽觉不对劲了,扭头看常千佛一脸紧张模样,“噗”一声笑了:“你不是觉得我会跟你爷爷争抢,生你的气吧?”
常千佛真这么想,也不能这么呀显得穆典可太气了。
“没樱我心里头过意不去。”
穆典可笑容愈深,却将他白一眼,扭过身去,“我何日在你心里变得这般不讲理了?”她拉了他的手,依靠他身上话,“你离家多日,好容易得闲,理应多陪陪老人家。我气你作甚?”
常千佛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