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穆典可。
“为什么呀?”穆典可不乐意了,马上警惕起来:“你不会摆的鸿门宴吧?”
“德行!”穆子焱看不得她这副外向的样子,不耐烦道:“男人们喝酒,女人家瞎掺和什么?”
喝酒啊……穆典可若有所思,蓦地想起那回在味藏酒庄里,常奇唠唠叨叨的些话,“……千佛那个大酒缸……”
她乜眼看常千佛,果见他一脸气定神闲模样,丝毫不以为担忧。
看来穆子焱这顿酒是要白请了。
才去新宅坐了不久,穆冈便过来请了,沧澜院的人都散了,穆典可可以回去安歇了。
穆子焱又把穆典可送回去。
当然,只送到沧澜院门口。
若不是今日,青山和穆门联起手来要置穆典可于死地,他也不会进这个院子。
“给你的东西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穆子焱嘱咐道。
“知道啦。”穆典可乖巧点头,“你快回去吧,尧真还等着你讲故事呢。”
穆子焱这才走了。
横竖睡不着,穆典可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看。
入冬了,月淡云微,参宿星悬于西,格外明亮。
她倚栏想着心事。
玉儿是石女……一整了,她仍脑中震荡,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玉儿是那样善良包容的一个女子,应得老善待,竟是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承受这样的苦楚。
她的眼睛也瞎了!
想到这一点,穆典可的心就冷,就硬,喉头哽阻,像吞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不上不下卡在那里。
她直想掉头冲进穆沧平房里,夺了他的剑,将他的肚肠剖开,挖出那颗心来看看。
可是做不到。
像从前的很多年很多,没有能力做更多事的时候,就认真做好一件事活下去!
许是这个念头的驱使,她渐渐有了困意,竟在后半夜到来之前睡着了。
第二日便起得早。
去松华院一路听见不少人窃窃议论歆白歌昨日去松华院接走穆岚未果,直接回翠篁院让穆子建写了份休书送去。
“这是跟上家还没散,就找好下家接手了么?还是亲兄弟。”有好事的妇人道,“真是有手段啊。”
穆典可的心沉了下去。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穆岚不止是赖上了穆子衿,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做到让一贯守规矩人伦的穆子衿为了她强出头,拒绝了歆白歌把人接回翠篁院的正当要求?
“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穆子衿把煮好的面放在穆典可面前,又摆上筷子,“趁热吃。”
穆典可不动筷,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