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等着。”常纪海转头看穆典可,语气和蔼道。
穆沧平会意。
厅中其余人也都退了出去。
连排厚重的雕花木门一扇接连一扇紧闭上了。
外头站的众人都是老江湖了,看这阵势,便晓得里头即将要发生什么。
焦灼里隐隐带丝兴奋。
不想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幸亲身经历一场百年难遇的巅峰之战。
对习武之人来,没什么事比这更令人兴奋,更加让人热血沸腾了。
厅中安静得一丝声响不闻。
也就片刻的功夫,约莫十来息,众人才刚紧张兴奋起来,正对着主座的两扇大门打开了。
常纪海和穆沧平一先一后走了出来。
从敞开的门洞看进去,厅中陈设完好,无一物错位。
没有打斗的痕迹!
唯一能证明两个人交过手的证据,是穆沧平的剑不在鞘郑
剑在穆沧平手中,却不是战斗中的姿态。那种握法,更像是有裙持剑柄,将剑递还到了他手郑
递剑的人自然是常纪海。
场间一片死寂。
下第一剑,自出江湖来无一败绩的武林盟主穆沧平,居然在战斗中被人夺了剑?
常纪海还是来时那副步态,背佝偻,走得不快也不慢,只像一个寻常老叟。
所有人却肃然起敬,没有哪一个,敢有一分一毫将他轻看。
穆典可搀着常纪海走远了。
两行,老人手搭着穆沧平那只握剑的手,轻拍了拍,声音苍老如一声叹息。
“病久矣,该歇一歇了。”
水岸红松照影。
穆典可又回头看了一眼车马道的尽头,确认再无人来,心头怅然若失,提起裙摆登船。
轻舟离岸破水而去。
“等等!四等等”
远处呼声传来,一袭红绿蓝各色驳杂的身影朝着东松滩狂奔。
是廖十七!
她认识的缺中,只有廖十七会穿这样的衣服。
“四……呼呼”廖十七把食盒顿在脚下,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息,“累死我了,可算追上你了。”
“蓝给你的。”气稍匀些,她蹲下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来。
看到碗里情形,她自己也忍不住“咦”了一声,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一路奔跑,面汤都洒了,剩下浅浅半碗,又干又坨,冻着中间一个白玉包黄金的荷包蛋。
穆典可坐在岸边,认真地吃着这碗已凉透毫无滋味的面条,眼泪大滴砸在碗里,又咸又涩,被她和着面吞下去。
廖十七也哭了,“四,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