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严重吗?”他问道。
穆典可点头。
廖十七没,可能让一个那么活泼开朗的姑娘出那么丧气的话,多日后提起仍耿耿于怀,想必那时她是真的病得不轻。
人在病中本就脆弱,何况穆子衿又是因为忙穆岚的而事忽略了她。
再坚强的心也会疲惫。
“二哥,我还没有和你讲过我离开洛阳后的经历吧?”
穆子衿微讶,他其实还想接着问下去:十七到底生了什么病,离家那几都经历了些什么?
但穆典可既转了话题,他也就耐心听下去了。
穆典可的事对他同样重要。
“很苦。”穆典可道,“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还会有那种彷徨无助的感觉。在遇到千佛之前,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好了。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大仇报了,人还活着,隐姓埋名地老死乡间。”
“……遇见他之初,也还是这么想的。觉得自己反正是烂泥沼里的人了,何必徒劳挣扎,还又拉上一个……现在看来,却是错得离谱。”
她的目光飘越过烟波浩渺的湖面,深邃而笃静,不像年轻女子的眼,
“命数岂由定?一念清净,烈焰成池。多数际遇,还是心招来的。我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想的那些所谓成全和不牵累,其实更像是为自己的退缩和软弱找的一个借口。”
她笑了一下,眸光变温柔,“我很感谢千佛看清了我的怯弱,却仍然选择不松手。也很庆幸自己在他放弃之前终于勇敢了起来。”
“二哥,人这一辈子很长,变数很多,你停步想要努力地抓住一切不变,能把握得了多远呢?
人终究是要活在现时的,过去羁留不住,将来无法预知。
唯有从心,勇敢,想要的努力争取,失去的怀念但不悲伤。如果幸运,遇到一个你想对他她好的人,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去做,方不后悔……这些都是千佛教会我的,我希望也对你有用。”
穆子衿沉默着。
穆典可并没有指望他立时想通透。
他本就是个主意极坚又极其固执的人,如果真的能被她三言两语转了心意,就不是他了。
“这几和十七聊了很多,她都不愿意提到你,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穆典可弯腰,从马背上解了一大幅图卷抛给穆子衿。
“你不是问我躲着画什么吗?打开看看。”
穆子衿展开,却是一幅标志清晰的舆图。
纵横道路连接着各个风景胜地:雪山,瀑布,花海,熔岩洞……
“我给十七看过了,这上面的地方她个个都想去。她心情不好,我一不心就答应了她,要陪她去玩儿散心。”
穆典可狡黠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