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他之上。”
她同自己这位小姑子也不过才见过短暂两面,印象却是极佳,又兼爱屋及乌的心思,语气里难免带出几分骄傲。
唐宁回了她一个白眼,“看你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穆典可兴头上让唐宁噎了一噎,有心怼回去,想起唐宁给自己那封只写了寥寥几行的书信,又作罢了。
一个人,该是多失望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男人死了比活着好。
原本,她为了替那个以为死去的男人报仇,苦心筹谋,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刺杀当朝国相爷;为离他近一点,她穿上麻衣布鞋,去教一群不认识的小孩子读书识字,用省下的粮食熬麦芽糖。
家有万金,不示新贫之人。
翻过最后一座山坡,前面就是白草滩了,混沌天幕下,一片衰草白茫茫接天。
唐宁跳下车。
穆典可从身后叫住了她。“多想想他的好。”她说道,“情断不念其恶,不是要原谅谁,是不让自己难堪。”
唐宁觉得穆典可真的是跟从前很不一样了,回首看了她一刻,稀罕地给了个笑脸,“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可别让常千佛听见了。”
“你怎么还恩将仇报的?”穆典可蹙起眉头。
“对呀。”唐宁闪进比人还高的白草丛里,声音里带着得意,“我就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一个人,你别送我呀。”
穆典可当时就有些后悔。
这种悔意,在见到拦路的歆白歌之后又重了几分。
她知道歆白歌和穆沧平之间有个约定,在她出阁以前,不会向她寻仇。
事实歆白歌也确实守信了,在她武功尽失,最容易得手的那段时日里,竟生生忍住了没有出手。
如今她新嫁,背靠着常家堡。有天下最好的大夫可疗伤,有智慧的长辈引路,有不知几何数的宗师大家可随时切磋。
往后日子,无论心智能力还是武功修为,她都只会往高处攀爬,不会往下走了。
歆白歌要杀她,今天确实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机会。
风雪狂,雪大如席。
隔了半里地远,穆典可看不清楚歆白歌的面容,但能估算出,她挽在臂弯里那把拂尘比上次在建康交手时至少长出了两尺有半。
生死相决时,攻距远一寸,胜算就多一分。但武器并非越长就越好,尤其像拂尘这种软兵,驾驭不住,反而会束缚自己的手脚。
歆白歌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从她两次出手选择的时机就能看出来。
那么她敢用这么长的武器,可见这两年里,她的功夫确实突飞猛进了不少。
霍岸红缨枪在手,已成暴起进攻之势。
安缇如拔剑封住了穆典可身后易受攻击的薄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