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时机,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但这一剑还是刺空了。
穆典可身体的灵矫在这一刻被运用到了极致,弓膝前冲,反手削足,未果;转刺腋下,又不果;捣腹……凡此二十八剑,剑剑迅凌,出人不意。
是千羽的“不式剑”。
杀手之剑,重在杀人夺命。不是最高明的,但一定是最实用的。
“息泉”终于沾上了穆沧平的血。
穆典可腕上,腿上各中一剑,被穆沧平一剑击飞出去,贴着湖冰滚出好几圈才翻身立住,嘴角有血迹,却挂着笑。是刻意为之的讥诮。
“原来你也不是不可战胜。”
“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穆沧平眼中毫无波澜,淡淡说道,“但对你而言,这话还言之尚早。”
“也不会太晚。”穆典可梗着脖子道。
穆沧平似乎笑了一下,沉肃的眉目竟显现几分柔和,“天际虹梁和雨簖,江边渔网带烟收?”
他中肯道,“剑意不错。只是这文绉绉的毛病可以去掉了,太容易被看穿。”
穆典可不说话。
她对自己新悟的剑招很满意。纵使穆沧平说得有一定道理,她也不愿意接受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指点。
“来吧。”穆沧平抬起剑,容色一瞬间变得郑重,“想让我给你当磨刀石,就拿出真本事,让我看看你的穆家剑学得怎么样了。”
西岸的梅花开得瘦。
临岸一块巨大的湖石上趴着一只巨大的白虎。往后五步,梅丛掩映下,有穿黑衣的老人和裹着兽皮的貌美女子。
老人约莫有一甲子的年岁了,脸上斑点丛生,爬着道道沟壑,眼距狭窄而眼白过多,下颚尖挑。
天生凶恶之相。
“时机不到。”老人收回视线,说出这句已经重复了许多遍的话。
拓跋长柔忌惮老人的古怪脾气,没有将不耐烦表现出来,而是问了一句,“时机未到,难道不能制造时机吗?”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只能等。”
穆典可与穆沧平的交战看似激烈,其实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各留了一只眼和一只耳朵给他们这些躲在暗处的人。
时机固然可以制造,但穆沧平和穆典可这样的人,一旦引起他们的警惕,就意味着永远失去机会。
一个负剑的年轻人站在岸上,羡慕地望着湖中打斗的两人。
他从看客们激烈的讨论中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一个是前盟主穆沧平,剑术界至今未被打破的神话;还有一个是穆沧平的女儿,年纪轻轻就登榜名剑第四,柳宿天死后,就是第三了。
他只身入江湖,一心想要闯出一片天。可是两年过去了,他至今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