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且无理由,无立场,非要去给非敌的方容添点什么堵。
他是个大夫,尽力做好医者本分即可。
九月霜降,蛰虫咸俯。
南归雁净日结伴飞过绿水湖的上空,鸣声回荡。离家三月的常老爷子终于携孙女的手,出现在延岸白茫茫的芦苇荡中。
此时穆典可已怀胎九月,肚子大到低头已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常怀瑾,常怀壁和常怀瑜姐妹三人前后脚进洛阳,五天前就在娘家聚齐了。
穆典可怀疑,要不是自己产期临近,重孙子马上就要呱呱坠地,老爷子恐怕还不舍得回来。
爷孙俩离家虽久,却走得并不远。
听张伯说,是在洛阳城北郊外的一个村子里,找了一户有闲房空地的人家租住,过了仨月田翁村女的日子。
三位姑姑乍见自己一个水灵灵的侄女变成又黑又瘦模样出现在眼前,心疼得当场就掉眼泪了。
这天晚上,常素衣没有回自己的柳院,而是留在了梧院,和穆典可挤一个被窝睡,姑嫂俩说了好些亲热话儿。
这三个月里,她过得极是不容易,不仅要学着做饭,浆洗衣裳。还要劈柴,扫地,喂鸡,和村里的嫂子们一样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
长到十八岁从来没有为生计操心过的她还学会了记账,盘算着如何省下每天的米油菜钱,点灯的油钱,爷爷的烟叶子钱……
最难过的是,她几乎整个白天都不得闲,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研药。
夜晚万籁俱寂,倒是好时候,可是她又累又困,何况也没有多余的钱买灯芯和菜籽油。
有一回去卖鸡蛋,被一个老婆婆和她的儿媳妇合伙诓骗,不仅少卖了一文钱一个,还叫那家的小孙子趁乱偷走了三个鸡蛋。她发现后要阻止,被那媳妇拽住,又失手打碎了一个。
卖鸡蛋的钱买了盐巴和种子之后就不剩下多少了,她不舍得买饼吃,饿着肚子回家。路上淋了雨,摔了一跤,盐巴化在了水坑里,还丢了一个铜板,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着。
邻村一个游手混子,隔三差五上门来,有时说好话,有时说歹话。不仅拆了她好不容易扎起来的篱笆,还扬言要放火烧了她和爷爷住的屋子。
“我好像知道爷爷为什么要带我去村里住了,嫂嫂。”小姑娘用细软的腔调说道,没有委屈,却听得出这些日子所历的辛酸。
穆典可在衾被里握了握常素衣的手,原本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糙得像结疤的老树皮。
“爷爷总是疼孙女的。”她轻声说道,“让你吃的苦都是道理,都是以后能帮助你过好这一生的。”
常素衣点头。
穆典可望着黑暗里那双黝亮又坚定的眼,感慨爷爷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犹记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