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穆安苒没有上学堂,穆子衿亲自教她。
常千佛和穆典可走进来时,父女俩正坐在葡萄架下读《三字经》。穆子衿念一句,穆安苒跟着读一句。
父女两个长得很像,嗓音也一样地偏清冷硬质,一道低沉,一道清脆,此起彼落,如金玉相叩,冷冷的,却动听。
穆子衿察觉有人来,转头见是穆典可,眼眸里升起笑意,又冲常千佛点了点头。
穆安苒立刻站起来,咧嘴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花,“小姑姑!小姑父!”
目光落在穆典可身后面,瞬即垮下脸去,“居彦表哥又没有来呀?”
“居彦要上学。”穆典可撒了个善意的谎,走过去蹲下,把路上买的头花别在安苒的发辫上,夸张地叫了一嗓子,“哎呀,我们甜妞儿是不是又变美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穆安苒抿了抿嘴,难得露出羞涩表情,又问,“小姑姑,我能不能和居彦表哥一起上学?”
“恐怕不行。”穆典可笑道,“甜妞去上学了,谁陪爹爹读书呀。”
穆安苒好看的小脸皱巴起来,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在表哥和父亲之间选择了后者,“那小姑姑,你要让居彦表哥多来看我呀。”
“一定,一定。”穆典可心虚地应,“回去我就和居彦说。”
穆安苒小姑娘今年三岁,光看样貌妥妥是个冰山小美人:下颌如削,鼻梁高且直,安静时颇有几分生人勿进的矜骄冷淡气质。
可惜一笑便破功。
她不仅随了母亲跳脱的性格,说起话来叽叽喳喳没完,爱看漂亮男孩子的喜好也一脉相承。
常居彦一听说要去二舅家做客就害怕,一半是因不堪二舅母的“蹂躏”,一半是实在消受不了小表妹的热情。
“十七还得要一会回来。”穆子衿进屋给两人沏了茶来,接过常千佛递来的手札和蛊罐,颔首致谢,“有劳妹夫了。”
穆典可吹了口茶沫,笑道,“我们坐一会就走。”
常千佛也笑,“二哥不用这么客气。要说养医蛊,二嫂比我在行多了,反而帮了我不少忙。”
廖十七不仅会养蛊,还会一些治病的秘术,只不过这些法子在汉人眼里委实怪异了些,能够接受的人并不多。
她在隔壁街上开了一个苗医馆,求医者寥寥,偶有上门者,多是久病又没钱抓药的穷苦之人,上门碰碰运气。去年治好了几个怪病人之后,医馆才有了点名气,常有不愿抛头露面的夫人小姐请她上门诊治。
不过医馆总体是亏损的。
穆子衿也不大在意,晓得妻子是闲不住的个性,就当花钱买她高兴了。
石器铺子还是开着,只是接活比从前少了。他对钱财不怎么爱重,更愿意多陪一陪小安苒。
“霍岸来信了。”闲聊几句过后,穆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