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上,渗透入里。她是杀手出身,不避凶煞,但六月毕竟是个孩子,还是迷信点的好。
她找了个法事灵验的寺庙,将玉佩送过去,教听僧人们日日诵经,沐足七日佛香,消了那一滴血的怨煞才请回来。
“多亏了六月的玉佩保佑呢。”她笑着说道。
六月笑得很开心,他并不知道少夫人佩着这块她熟悉的玉,去杀了什么人,伤了谁的心。和她自己的心。
居彦端着刚调好的药膏子走进来,“娘,上药了。”
“好。”穆典可配合地伸过头去,像那碗里盛着什么诱人的吃食一样,深深嗅了一下,“真好闻,我们居彦怎么这么能干呀。”
她扭过头,雪腻鹅颈上一条深粉色的痕,俨然刚脱痂。
居彦抬起柔软的小指头,挖了一块药膏,轻轻在伤疤上抹匀,最后还吹了一下,提醒娘亲,“不能吃辛辣和发物哦。”
“好的,小大夫。”
“还有手臂上的。”
这厢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就有一道不合宜的声音传了过来,“都结痂了,没有那么多忌口。居彦别把口水吹你娘身上了。”
常居彦才不理会,为娘把调药涂药的差事交给了他,他爹这些日子看他很有些不顺眼呢。
作为还击,给娘手臂上完药后,他特意多吹了两下,扭头冲爹“咩”“咩”学了两声羊羔叫。
六月大笑起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居彦,还有居彦的爹娘和弟弟。一家人在一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好快乐,好温暖。
两小儿手拉手跑出去玩了,常千佛才掷笔走过来,抱怨道,“臭小子,这么大了不出去找男孩子们玩耍,天天腻着他娘亲算怎么回事。”
低头嗅了一下穆典可颈上药香,才又说道,“小子手艺不错,配药的份量掐得很好。”
“这话留着,当你儿子的面说。”穆典可笑道。
“那还不得骄傲得尾巴翘上了天。”
常千佛笑,把伊人往怀里揽了揽,穆典可便就势躺到了他腿上,人有些倦,闭上眼养神。
常千佛也不说话,抽去穆典可后脑勺上的发簪,好让她躺得舒服一点。散开青丝如一川瀑,从他膝头垂挂下去,又铺上塌,逶迤可怜。他挑了一缕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缠着。
白意一的功夫比想象的更好。
这一场比武,耗了穆典可的元气,更重的伤在心里。
她说她不爱金雁尘了,常千佛是信的。可是那个人在她生命里烙下的痕迹太重了:从年少的追随到后来并肩,从爱人到亲人,生死相依,命运与共……整整十六年纠缠。
她一共有过两次把剑尖对着金雁尘:上一次是为了他;这一次,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上原因。
南北